凡官員,都不得在官窯裡嫖宿。違者,革除官職,流放一千里。這裡是官窯,這些女子是官妓,大少又是戶部的官員,這件事一旦聲張出去,就算韓大人想要護著大少,大少也是身敗名裂了!”
韓霜的頭腦還有些迷茫,一時間不明白張耀仁到底在說些什麼,好不容易把褲子穿好,低聲說道:“知道不能聲張你還說什麼?”
“哦……大少,我是不準備聲張,不過,其他人是不是準備聲張,就難說的很了!”張耀仁笑眯眯的拍了拍手掌,房門再度被人推開,妓院的老|鴇帶著幾個龜奴,陪著一位三十來歲的官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
張耀仁見到那人走進來,臉上嬉笑的模樣立刻收斂起來,起身施禮道:“卑職見過大人!”
那官員點了點頭,轉過臉來看著韓霜。韓霜頓時膽戰心驚,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在這裡出現,還目睹了自己和一個官妓睡在一起。一旦這件事傳出去,自己的前途禁燬,身敗名裂!
“韓霜,你大小也是從六品知事,居然嫖宿官妓。知法犯法!還想做什麼度支員外郎,我看你還是別想了!”那人輕笑一聲,手指虛指韓霜:“你的那個弟弟可比你強多了,如果是他的話,就算是嫖宿官妓,也一定會做的密不透風。就你這點能耐,還想和韓風爭奪韓家家主之位?我看你也是痴心妄想!”
“大人,你聽我解釋……”韓霜汗如雨下,搶上兩步,才想起來自己身上只有一條褲子而已,急忙撿起袍子往身上披,口中連連說道:“大人,我是喝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叫醒那個女人一問就知道了!”那個官員微笑道:“這個公案,你是想要刑部來審?還是臨安府或者大理寺呢?”
“大人,放我一馬!”韓霜差點兩腿一軟就要給人跪下,帶著哭腔喊道:“我是酒後亂性,一時糊塗。大人,給我一條路走吧。你要什麼條件……只要是我韓霜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條件?”那人淡淡的說道:“你還不配跟我談條件。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留正大人和周必大大人,還有你韓家的親家,酈尚書,已經聯名為你寫了一份奏摺,要推舉你為度支員外郎,這份奏摺今天早上已經送到宮中。如果沒有什麼差池的話,官家會在十天之內批下來。到時候,你就是度支員外郎了……”
韓霜到底是喝的太多,腦子一時間還轉不過來圈,眼前這幾個人,一會兒說是要告自己,一會兒又來告訴自己好訊息,到底是打算幹什麼呢?
“好好做你的度支員外郎,需要用你的時候,本官自然會告訴你!”那人微笑著摸了摸上唇的小鬍子,轉身帶著那些隨從走了出去。床上的官妓早已驚醒,穿好衣服,跟著老|鴇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張耀仁和韓霜兩人站在那裡。
“張耀仁……”韓霜目露兇光看著這個“朋友”:“我自問對你不薄,你怎麼如此害我?還是說,你們早就計劃好了。你來接近我,本來就是他們的授意。要的就是為了控制我?”
張耀仁一改平日在韓霜面前畢恭畢敬的模樣,趾高氣昂的說道:“大少爺,您實在太看得起自己了。控制你有什麼用?現在的韓家上下令人忌憚的,不過是韓侂冑老爺子和韓風兩人。說起來,韓府老太君也是一號人物,不管怎麼說,她和當今太皇太后都是親姐妹。說一句話,就能左右局勢!可是大少爺你算什麼?你能做的了什麼?”
韓霜面如土色,聽到別人毫不留情的批駁自己,說自己是個百無一用的人,心中自然憤怒,可是沒有辦法。如今自己的把柄被人捏在手中,這件事絕對不能被抖露出去。而且,聽張耀仁的意思,他們籌謀已久,就是為了透過韓霜,對韓家實行強有力的打擊。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官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們要和韓家作對,又為什麼要挑選自己作為突破口。
“你們到底想要我怎麼樣?”韓霜絕望的喊道:“就算我做了度支員外郎,掌管的也不過是朝廷的預算開支而已。根本不可能為你們做什麼,錢,你們一點兒也不缺。地位,你們已經夠高的了。難道說,你們還想造反不成?”
“造反?”張耀仁冷笑道:“當然不敢,不過,大少爺你還算有用處。至於怎麼用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罷,張耀仁摔開袖子,大步從房間走了出去,只留下韓霜一個人在房間裡絕望的哭泣。他的眼淚剛剛流出眼眶,忽然看到張耀仁又從門外探出頭來,笑嘻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