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公務,個個都要抓到牢裡去。趕緊給我滾開!”
轎子已經停了下來,那名公差急忙回身說道:“大人,有幾個不長眼的擋著路呢。卑職這就驅散他們,絕不耽誤大人!”
轎子裡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本官沒工夫耽擱,聽說韓大人的隊伍就在婺州城外,本官要去迎接。你速速清路。待會兒韓大人進了婺州城,再看到這樣不長眼睛的屁民,豈不是顯得本官治理婺州無方?”
那公差得了命令,頓時趾高氣昂起來,帶著一眾衙役衝著韓風等人就猛撲過來,手中鐵鏈抖的叮噹作響。
“打嘛!”韓風捅了捅簡懷誅的胳膊:“去,都是你的後輩!”
都頭出身的簡懷誅也是從小公差一步步熬上來的,最見不得這些狗仗人勢的公差,韓風一句話而已,簡懷誅就已經揉身撲了上去,拳打腳踢,指東打西!
“這小子最近功夫有進步!”無法抱著膀子,頭上帶著一頂范陽帽兒,擋著那幾乎已經是他標誌的九個香疤,笑嘻嘻的說道:“要是現在跟小衲對打,起碼能多撐三五個回合了。”
幾個公差哪裡是簡懷誅的對手,只是幾個照面之間,就被簡懷誅打翻在地,大隊公差做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緊緊圍住馬躍的轎子,大聲吶喊,卻就是看不到人撲上前來。
韓風隨口喚道:“夠了夠了。回來吧!”
簡懷誅收起拳頭,站回到韓風身邊。那些婺州公差如臨大敵,警惕的看著緩步走過來的韓風,腰間的長刀都已經握在手中,公差們擺出各種拿手的姿勢,雙眼死盯韓風,隨時準備在大人面前露上一手。不過,他們也不是笨蛋,讓馬躍看到就行了,難道真的拿命去拼嗎?人家隨便叫個跟班出來就打倒一大片,又怎麼是這些公差能夠對付的?
韓風探手入懷,公差們立刻尖聲驚叫了起來:“小心賊人放暗器,保護大人……”
韓風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一塊金子,掂量了一下分量,丟在官轎之前,朗聲說道:“這裡的金子差不多可以換一百貫。大人五十貫就能買下一條人命,今天在下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就算大人的身份跟草民不同,貴一倍好了。本人慾用一錠金子買大人一條命。不知道大人覺得合理麼?”
轎簾掀開,馬躍大步走了出來,他年歲約莫在四十許,身體微微發福,穿著一身官服顯得頗有威嚴。一步踏出轎子,公差們立刻圍了上來,擋在馬躍身前。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馬躍冷笑道:“我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本官已經根據律法判的清清楚楚,若是你不服,可以上告到刑部去,也可以告到安撫司。但是,你攔截官轎,阻礙公務,就是違法。來人!”
馬躍一身怒喝,數十名衙役立刻昂首挺胸,傲然看著韓風,只待大人一聲令下,便要上前去把韓風捉拿歸案。
“把這個瘋子給本官拿下,押入大牢,等本官迎接韓大人回來之後再審理!”馬躍冷冷的看著韓風。這一次,韓風南下福建路,沿路官員都在打探訊息,準備迎接。誰都知道韓風是現在太上皇和官家眼中的大紅人,手中的權柄又重,能夠拉攏這棵大樹,對於將來的仕途,可是好處多多。偏偏韓風不太喜歡跟沿路官員打交道,最多就是沒有食物或者清水的時候,不得已去州府補充一番,當然難免少不了要和官員們打打交道的。
馬躍成天派人在城外候著,昨天得到訊息,說是韓風距離婺州只有六七十里,應該今天午後就能到婺州,馬躍立刻準備出城,好生迎接韓風,讓這位大員在自己的府邸裡小住幾日,聯絡一下感情。沒想到卻被幾個發神經病的漢子擋住去路,要是耽誤了迎接韓風的時辰,馬躍恨不得把眼前幾個人都判斬立決。
官差們緊張的揮舞著腰刀,朝著韓風等人逼近,刀光閃爍,鋒銳逼人。路上的行人大多都聽說過萬三生那個可憐的妻子是怎麼死的。雖然對這幾位好漢的行徑心中捧場,可也不敢得罪官府,只得暗暗為那幾條好漢祈禱,巴不得他們趕緊撒腿就跑,打了幾個衙役出出氣就算了,難道真的被抓進官衙受罪嗎?
官差們已經圍攏了韓風等人,為首一人厲聲喝道:“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韓風冷笑一聲,李飛鏢會意,從懷裡取出一支響箭,甩手飛上半空。箭聲清越,聞聲極遠。還沒等那些官差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忽然間遠處大街上的行人潮水般分開,驚叫聲、詫異聲、此起彼伏!
兩隊全副武裝的騎兵,就像一道黑色洪流霍然出現在人群的裂縫中,在慌亂的人叢中展現著自己高超的騎術,戰馬總是在間不容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