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曾殺了她的兩名侍女,還以為是死於方寬厚之手,心中正自寬慰!
豈料熊霸天粗中有細,立刻聯想到那夜方寬厚對他提及的——臥虎山把兩個無憂門女子踢落深崖之事!
熊霸天粗聲笑道:“沙成山,聞得你是一位不打誑語說一不二的大鏢客,江湖上的頂尖殺手,是吧?”
沙成山倦容滿面的道:“刀口舔血過日子,勉力混飯吃,那些大鏢客或頂尖殺手怕輪不到我沙成山!”
嘿嘿一陣冷笑,道:“問得我師兄說,閣下曾經助過他一臂之力?”
沙成山立刻警覺,他知道熊霸天的目的,志在戳穿臥虎山那檔子事了!
然而,沙成山就是沙成山,他淡淡的道:“令師兄可是項城捕頭方寬厚?”
熊霸天也是一驚。此時此地,他怎敢承認方寬厚尚活在世上?看來姓沙的也不簡單!果然,沙成山又接著問道:“這事你閣下是怎麼知道的?”
他一頓又道:“當然,若非是我說出來,那一定就是方捕頭了,可是方捕頭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無憂婆婆”花滿天凌厲的眸芒直逼二人!
她心中在想——她的兩個貼身侍兒的武功不弱,能殺敗她二人聯手之人,方寬厚不一定有此能耐!
熊霸天強詞奪理的道:“是我大師兄將辭官的那晚上講出來的,怎麼樣?”
一怔,沙成山咬咬牙,心中暗罵——這個王八蛋,真會說謊言!
當然,此時他決不能戳穿方寬厚尚隱藏在這附近的事,因為,他不但要搏殺姓方的,更要為秦百年把兩件東西奪回來!
於是,沙成山笑笑,道:“黑大個子,你的說謊,就如同喝口涼水那麼稀鬆平常,倒是令沙某意外!”
熊霸天冷冷地挫著牙,道:“你說熊大爺說謊?那麼臥虎山上是不是你閣下在我師兄危急的時候,及時伸出援手把兩個‘無憂門’女子踢落在山崖下的?”他一頓之後又道:“倒要看你這位大鏢客敢不敢承認了!”
“無憂婆婆”花滿天嘴巴緊閉不開口,然而她的眸子裡面正在冒火!
而熊霸天竟然對於沙成山援救他的大師兄,不但不向沙成山言謝,反而倒打一耙,恩將仇報——而且言來順理成章似的毫不臉紅!
重重的點點頭,沙成山道:“不錯,臥虎山上我是救了二位的大師兄——方寬厚,這件事我記憶猶新。彷彿你們的大師兄那一刀捱得不輕,若非是我及時出現,方捕頭早已為‘職’盡忠了!”
熊霸天仰天一聲大笑……
花滿天已厲聲怪叫道:“孩子們,別再找寶了,先把這小子圍起來,替我那兩個侍兒報仇!”
她的話就是命令,所有九名女子與三個大漢便立刻拔出蛇尾刀吆喝著圍過來!
熊霸天冷冷對花滿天道:“老婆子,你應該謝謝熊大爺,我替你找到了真正的仇家沙成山!”
花滿天重重的道:“你們走吧,老婆子這回放過你二人!”
熊霸天伸手在牆下扶起左長庚,回頭對沙成山一聲得意的笑,道:“姓沙的,我為你祈禱,希望你還能活著,而且活得長命一些!”
面無表情,沙成山道:“我活得命長些,只怕你的命就不長了!”
熊霸天未再開口,嘿嘿笑著往方家集走去!
“無憂婆婆”花滿天冷叱一聲,道:“沙成山,原來是你在臥虎山上助鷹犬們殺害我的兩名侍兒,可惡啊!”
沙成山感喟的搖搖頭,道:“當初我並未料到事情會如此複雜,還以為官兵抓強盜,我就那麼隨便幫了個忙。花門主,在那種情況下,任是誰也會出手助拳,我……”花滿天怒叱道:“你怎麼樣?你是大鏢客沙成山,就更應該出手?”
沙成山冷淡的道:“既然遇上了,便也沒有選擇餘地!”
花滿天哆嗦的雙目泛紅,道:“沙成山,我早已聞得你……你雙手染血……殺人如麻,你……你是個兇殘的豺狼,可惡的刀客。你知道就因為你中途插手攬閒事,害得我即將到手的東西又被姓方的老狗吞沒,你說:這筆帳我們如何演算法?”
仇恨正在花滿天的血液裡沸騰,也在她的肺腑之間澎湃,那種逼使她幾乎發瘋的忿怒之火,也正燃燒著她的周身,便再多言,此刻也是多餘的了!
嚥了一口唾沫,沙成山道:“殺戮對我而言,原是一項無奈,說我嗜殺,沙成山決不承認!比如眼前,如果我想走出此地,我能嗎?”
怪笑連聲,花滿天道:“臥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