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漢子又道:“抱回沙成山項上人頭!”
另一女子尖聲道:“要取姓沙的人頭,此其時也!”
“二閻王”沙成山真的想哭!為什麼連“湘江無憂門”的人也要割下他的人頭?
沙成山就是沙成山,這種場面他見的多了!
有淚當然要彈,彈在自己的肚子裡!
有苦自然要怨嘆,但怨嘆在無人的時候!
此刻——面色冷酷,病懨懨的,沙成山冷冷的道:“無憂婆婆還好吧?”
一個女子尖聲冷叱,道:“少套交情!我們兵分四路找你,可不是找你套交情來的!”
摸著自己的脖子,沙成山道:“這個我知道,無非是沙某項上人頭而已!”
那女子平舉蛇尾尖刀,低吼道:“你知道就好!沙成山,如今你已經身受重傷,識相些先讓我們把你捆上,送回湘江無憂門,是生是死,你去對我們門主說去。如果你想掙扎,便只有割下你的人頭了!”
淡淡的,沙成山道:“如此對我,已是相當寬大,然而我卻有要事在身,實難令各位滿意,真是抱歉了!”
兩個壯漢,不錯,正是無憂門八大護門中的齊大元與白虹二人!
這二人當然知道沙成山的厲害,但那是在平時;如今沙成山身受重傷,他們就心寬寬而找上來了!
此刻,白虹重重的道:“沙成山,沙河岸你殺了七個大漢,後來才知道那是橫行大漠的‘沙漠七虎’。當然,令我們高興的是你,沙成山,你果然受了重傷!”
冷冷的,沙成山道:“尊駕以為有機可乘?”
笑笑,齊大元道:“絕非乘人之危!事不得已,沙成山,你只能怨造化弄人!”
沙成山道:“我從不怨誰,不過有時候會對我自己有所抱怨,因為,這一陣子我好像有些婆婆媽媽了!”
一個紫衣女子尖聲道:“什麼叫婆婆媽媽?”
沙成山一笑,道:“我抱怨這一陣子我出刀總含著一種悲天憫人的心腸。好像有人這麼說過——對敵人慈悲,便是對自己殘忍!”
他冷冷的看著對面四人,又道:“這句話我此刻才深深的體會到了!”
不用解釋,更不用多言,沙成山的話令對面的兩男兩女心中明白!
是的,方家集“無憂婆婆”率領他們搜找寶物的時候,沙成山有能力搏殺他們,然而他沒有。就這件事而言,便與他沙成山一貫的作風相違背。而現在!
現在這四個刀下游魂反而找上門來了!
就在這時候,無憂門的兩男兩女毫不遲疑的躍下馬背,白虹抖著手中蛇尾尖刀,厲聲叱道:“沙成山,今天你就認了吧!”
齊大元也重重的道:“沙成山,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願意跟我們迴轉湘江無憂門;至少你還可以活著到湘江,否則必叫你立時血濺當場!”
輕輕搖頭,沙成山翻身下馬。他懨懨的道:“很抱歉,怕要令各位失望了!”
紫衣女尖聲道:“沙成山,你再加考慮!”
沙成山冷冷道:“不用了,我接著就是了!”
四個人的動作真正是其快如飈,兩個壯漢並肩彈腿,蛇尾尖刀宛如兩股冷電流閃,未及眨眼功夫便罩上敵人頭頂!
比白、齊二人更快的是兩個女子,那種貼地卷至的身法,立刻令沙成山憶及去年在山頂上援救方捕頭的時候,兩個無憂門女子的身法!
未見雙肩晃閃,宛似風颳柳梢般,沙成山僵硬的橫移丈五,就在四人一錯而過的時候,沙成山又復歸原地!
沙成山刀未出,他冷沉的道:“等等!”
一個女子聲音,道:“沙成山,你想通了?”
白虹已微溫的道:“束手就縛總比血濺當場好得多!沙成山,人在某一個運蹇的時候,最好光棍點,也免得吃眼前虧!”
淡淡的,沙成山道:“四位千萬別誤會,沙某隻是想明白一件事情!”
一個紫衣女踏前一步叱道:“真不乾脆,你還有何話說?”
沙成山道:“我很想知道,貴掌門無憂婆婆為什麼一定要割下沙某的項上人頭?”
兩個紫衣女對望一眼,齊大元已重重的道:“兩個原因,但我們只明白其中一個原因!”
沙成山道:“請講!”
齊大元道:“沙成山,難道你忘了,你曾為了援救方寬厚而擊殺我們門主身前的兩位侍女?你以為就這麼簡單的完事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