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桌上的紅燭,已經燃去一大半,看來她又看書到深夜了。
她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向窗前,推開用白布封住的雕刻著鏤空花草圖案的窗戶,任窗外一股冷風淒厲地吹了進來。
她靜靜倚靠在敞開的窗戶邊上,憑著院裡燈籠發出的清冷燭光,看著窗外那滿園子的菊花。
綠草染黃,這座小院裡百花已經凋零,只剩下那菊花依然簇簇成堆地在風雨中搖曳著。那些個花朵兒,紅的像火,黃的像金,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她入迷地望著這一院的菊花,不禁想起了在那世時她所熟悉的一首歌曲《菊花臺》。
昨天她特意去樂毅閣裡取來了一把古琴,現在就用上一用吧。
管他會不會吵到人,她現在只是惆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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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燁手裡抱著一壺酒,頹廢地佇立大門邊上,任斜斜的雨絲冰涼地滑入他的脖頸處,流落到他的衣裳內。
他每一口酒下肚時總是胸悶地不停咳喘著。
珞刖垂眼,幽幽嘆息道,“你不應再喝了。”
嚴燁邊咳揚起冷峻地笑意,“夜已經深沈,你不回去歇著,還在我這裡做什麼?”
他被嚴燁問地微微一愣。他從來沒有去想他為什麼會在深夜還不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他只是下意識地想緊跟隨著嚴燁罷了。因為在他的意識裡他堅信然兒一定會再次變回來的!而,她變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定是來找她的五叔叔……
雖然,然兒面上對他和嚴燁都是一樣的,但是,他知道在她的心裡,他永遠比不上‘她的五叔叔’對她重要性。
他若是做錯,她定是難以原諒於他──甚至用幾年的時間都無法讓她再次對他敞開心懷。
而嚴燁則不同,他無論是做了任何錯事,他只要向她一低頭一認錯,她總是會在不自覺中對他心軟了。
次次如此巨大的差異,他豈能看不出她心中的親疏遠近來?
只是因為他是她的叔叔麼?
只是因為他們本是親人麼?
還是這其中有些別的原因?
任他再怎麼努力也終究是趕不上嚴燁在她心中的地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