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私心,陸淑怡的提議一出口,她自然覺得十分不妥當。
陸淑怡也知道母親的脾性,她自來不爭名利,私存小金庫這樣的事情,她是斷不會做的。
只是手裡沒有銀子,往後行事實在不便。
“……您先別急著回絕我。”陸淑怡抿了抿唇,心頭想著該如何說服母親。
吳氏眉心蹙的越深,一手拉了陸淑怡柔軟的手指語重心長道:“你父親與我都非貪財好利之人,你讓我揹著別人悄悄去賺錢,我實在是……”吳氏搖了搖頭,緩緩道:“再說咱們這個家由你祖父母掌著,每年咱們這一房頭也能分得應有的幾千分紅,素日裡咱們需要什麼,只消去你祖母處稟明,只要不過分的,她都能給咱們,對我和你父親來說,這些已經足矣……”
吳氏能說的話陸淑怡都能想到。
上有陸老太太坐鎮,她一個當兒媳婦的怎麼敢僭越去私下裡存私產?
比起吳氏來,大太太,三太太她們可是更加懂的變通。前世陸家抄沒的時候,聽聞大太太和三太太私自存起來的銀票就有好幾疊。
安姨娘更是了不得,前世吳氏死後,安姨娘在這一房的賬目上不知下了多少的功夫,給她孃家搗騰了不少好東西過去。
人比人真真是氣死人。
陸淑怡長長嘆一口氣,知道再怎麼勸也是無濟於事,只能作罷道:“您呀……真真是一點私心都沒有。”
吳氏忍不住呵呵一笑。
外頭忽的有人撩簾而入。一股冷風颼颼然吹進。
“好冷啊。坐馬車真是凍死我了。”陸文輝撥出一口冷氣。跟在陸二老爺的身後越過屏風走了進來。
這父子二人身上還披著灰鼠皮翻毛大氅,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
陸淑怡急忙起身幫著陸二老爺解下身上大氅,輕笑道:“我還以為今兒您宿在舅爺家不回來了呢!”
吳氏也笑吟吟的喚了陸文傑上前,一臉慈愛的替陸文傑解下大氅,又讓趙嬤嬤拿了手爐腳爐過來,重新添了炭,放在了陸文傑的手裡,一面又讓趙嬤嬤去煮驅寒的熱茶過來。
陸二老爺揚著濃黑的眉毛。嘴角隱隱往上勾起,一臉心情大好的樣子。
吳氏親自端了一碟子新出鍋的蟹黃煎餃過來,一面服侍陸二老爺吃餃子,一面柔聲道:“老爺去過老太太那裡了?”
陸二老爺點了點頭。
陸文傑揚眉道:“去的時候小姑母也在呢,小姑母還給了我幾個銀錁子。”
吳氏“哦”了一聲,目光又落在了陸二老爺身上,小聲道:“今兒晚上妹夫也住在了府上……”
提起杜寬陸二老爺多少有些不高興,當年陸昭寧的婚事鬧得陸家雞犬不寧,陸老太太為此氣暈過好幾次。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是夾在中間難做人,勸了妹妹勸母親。為難了好些日子。
對於那個拐走他妹妹的人,他能有什麼好印象和好臉色……
“住下便住下……難不成還要我去看他?”陸二老爺嚥下了最後一口煎餃。又端了熱茶一口一口的輕啜,間歇間,他輕哼一聲道:“母親都與我說了,說是把咱們家的兩間茶莊給了他……我就知道,他當初蠱惑著昭寧嫁給他,一定是有所圖謀。”
陸二老爺對杜寬還是心存芥蒂,在他看來,杜寬就是靠色|相偷走他最疼愛妹妹心的小白臉。
對於杜寬待陸昭寧的真心,他是一點都未曾看在眼睛裡。
陸淑怡對父親的這種態度嗤之以鼻。
吳氏也忍不住替杜寬說好話道:“話不能這麼說,我瞧著杜家妹夫還是個十分不錯的人……”
“不錯什麼不錯?”陸二老爺立刻拉長了臉,十分不耐煩的將茶碗丟在桌上,氣道:“若不是這小子心術不正,又怎麼會拐走當時懵懂無知的昭寧,還挑唆昭寧以死相逼來要挾母親成全他們的親事,若他是知書明理之人,又怎會做出這般齷齪之事?本就是卑鄙無恥之人,我又何必拿他當個人看,白白的浪費感情。”
陸二老爺一疊聲的說了一堆對杜寬的不滿。
吳氏瞅了瞅陸文輝又瞅了瞅陸淑怡,臉上多了幾分尷尬。
“在孩子面前說這麼多作甚?”吳氏喏喏道。
“這麼荒唐不堪的家事,也該讓孩子們知道。”陸二老爺眼風掃過陸淑怡,極嚴肅道:“怡兒,為父可是將醜話說在前頭,這樣辱沒門風的事情,若是你們姐妹三人敢有人做出來,那就休怪我當父親的不顧父女之情,到時候或攆出去,或關起來,生死都隨老天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