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祈燁嘆了口氣做無奈狀,但一點兒鬆手的意思也沒有,那種只在幾個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堂兄弟面前才會出現的皮性兒全出籠了。“可我就是不放手,你註定是我的了!我要將你從這兒劫走,從此不再讓你離開身邊半步。”他的模樣狀似無賴,但口中說的卻是真心話。
“你騙人!”不讓她離開身邊半步?怎麼可能,她又不是可以和他“相伴一生”的人,她沒那種高貴的身份!聽到這話,曦寧因氣憤而暫停的淚水又掉落下來。
“我為什麼騙人?”她若要再掙扎他是可以理解,但說他騙人他就不明白了,她這小腦袋瓜子究竟在轉些什麼名堂?
“你說不再讓我離開身邊半步是不可能的;香兒說過,以我的身份只能當你的‘侍妾’,你總有一天會不喜歡我、會將我遺棄!你現在也只是說說而已……”邊說,眼淚邊不爭氣地流著。
曦寧突然提出了個名字,祈燁一時會意不過,搞不清這“香兒”是何人物。好半晌他才想起香兒是他書齋裡的使喚丫頭。
“香兒還說了些什麼?”見曦寧淚水不停,祈燁也不好真鬧下去,於是用有些寵溺的聲調哄問,邊還替她拭淚。
這份溫柔立刻傳達到曦寧的心房,她淚眼朦朧又迷惑地望著祈燁,也沒真看清,但他為她拭淚的動作卻讓她備覺委屈。“她說我只是‘床伴’,沒感情的,你不會用真心的……”可現在,她好喜歡這胸膛。
“為什麼這麼相信?”侍妾、床伴嗎?不能否認,一開始他的確是如此想,但對她奇異的執著卻改變了這一切,只要想到失去她,心裡就會有按捺不住的洶湧波濤,這樣的心情從未有過。
佔有慾,是佔有慾!因為她的不從而產生了的強烈佔有慾——他原是這麼想的。
可就在“值得”兩字出口的當兒,他明白了不是這麼回事,根本就是生命中不能沒有她!
“因為……我沒有高貴的身份,不是‘金枝玉葉’,配不上你……”為什麼她不是,為什麼?她好希望她是……再次面對溫和的祈燁,她——不想再去計較他是否也對其他女人如此溫柔的事,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真在意那些,只是怕香兒的話成真,她不願等待被遺棄的日子。
她在乎的,一直都是這些嗎?不只是單純的嫉妒而已?一直,他一直以為她的倔強只是妒嫉心作祟,想不到的是,倔脾氣隱在柔順的外表下,而其實真正柔軟的心卻又是隱在那一層倔氣之下——這樣的曦寧,讓他好心疼!
祈燁再次攫起曦寧尖小的下頷,吻了吻她水汪汪的大眼。“你不是侍妾、不是床伴,更不需要是金枝玉葉,你只要是你就行,因為我只要你。”今生,他只要她!她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房,沒其他女子了,只有她!
他可以為她拋卻一切!
“我——愛你!”他附上曦寧的耳畔低道。
聽了祈燁的告白,曦寧愣住了,連淚水也忘了流,倏地止住。
他……剛說了什麼?
她呆望著祈燁略帶微笑的臉龐,這不是先前那種戲謔式的笑容,而是很真誠的笑意。他此時展現的溫柔是不可思議的,就連在與世隔絕的山林中他也沒這麼表現過。她真傻了,這不是場夢吧?
曦寧望了祈燁好一會兒,然後才伸手輕觸他唇角的那抹笑意,因為那實在有些不真實。
在觸碰到的瞬間,那笑意擴大了,而她的手也讓另一隻大掌包覆住。
“你還不信我?”他喜歡她這傻傻的模樣,她此時的表情又會隱約帶出些熟悉感,她這動作又好似從前做過般。現在他徹徹底底相信她從前所說過的話,相信曾有一段日子就只兩人相處在一塊兒過;不然,他真不知如何找出心中這份愛意及溫柔的源頭。想不起從前沒關係,因為還有未來。
曦寧無意識地搖頭,待著。她能信嗎?這一切太突然,他的改變太大!
“皇阿瑪”要她等的,就是這個嗎?
“現在不信沒關係,我們還有將來。”說著的同時,祈燁不再緊擁著她了,反而拉起她的手,警覺地細聽一些細碎的聲響。“但現在你要先同我走。”他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祈燁不明白皇上讓他單獨見曦寧的用意,但此時聽見腳步聲自然有所警覺,無論如何,他定要帶著曦寧離去!
想著,他攔腰就抱起曦寧,一下就躍至屋簷。
“額駙請止步呀!”忽地,一個氣喘吁吁的老太監從通園子的小徑跑來,就朝著屋簷上的祈燁大喊。“老奴……老奴帶了皇上的親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