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們,因為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那時蘭花兒經常情意綿綿地對我講一句話:“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過得這樣幸福。”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嗎?”搬來的第一天,蘭花兒將手中的包袱扔下,雙手捂著嘴,似乎有點不信。
我笑著道:“對,快進去看看吧。”
蘭花兒像個快樂的蝴蝶,在幾間屋子來回穿梭著,還跑到庭院中,抱著蘭花使勁的嗅,那種小女兒的情態,至今還讓我感到一陣醉心的甜蜜。
“我們可以在這裡過一輩子嗎?”蘭花兒問我。
我道:“那要看你願不願意。”
蘭花兒依偎著我,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當然願意。”
我道:“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假如,假如我的野心沒那麼大,假如我兢兢業業地為山莊做事,一直忠誠於慕容劍雲,那麼也許今天我還會待在那裡吧,假如蘭花兒還沒有死,那麼我們還會生活在一起,我們會一起慢慢地看著對方老去,也許有一天,我就能幸福地在她的懷抱中離開這個世界。可惜實際的一切都不是這樣子的。
6
黃河之水,像一個少年的熱血一般澎湃,他激起的寒氣,我這個體質虛弱的耄耋老人,在邊上坐久了,就開始有點不能承受。我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的內心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年輕的那個我了,我不再相信自己的記憶,我驚呼:我真的有過那段歲月嗎,那個真的是年輕的我嗎?若非我的記憶欺騙了我,那麼就是我年輕的時候實在太瘋狂,以至許多年後連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在被我自己稱之為潛伏期那段日子裡,一方面,我兢兢業業地為山莊做事,奔走於大江南北,解決江湖糾紛。雁蕩山叛徒上官洪殺師滅門,逃往大漠,是我持劍千里,親自將他追殺的;太湖八大水寨爭地盤,彼此殺得昏天黑地,是我歷時數月,奔走於各水寨中,最終得以調停的。這不過其中兩件印象比較深刻的事例,還有更多的,我如今已不能一一記清。
我的那股子幹勁,得到了人們的肯定,慕容劍雲就常稱讚我,說在我身上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另一方面,我密切關注著山莊上下的狀況,並暗暗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我認為要想成事,單靠我自己力量太過單薄,所以我必須建立一支忠誠的團隊。
發展團隊的方式很多,拉攏又是其中最主要的一種,我在外面辦事,十分注重樹威立信,看到有合適的人,便想辦法收為己用,拉攏人心有時其實很簡單,狗需要骨頭,你丟擲一塊骨頭就是了。我特別注重在山莊內部發展團隊,經過努力,除了鑄劍堂,其他三大堂裡都有了我的心腹戰將,而對付那四大堂主又是重中之重。
有個詞叫狼狽為奸,狼和狽之間似乎有某種吸力,總會走到一起的。我和莫靈隱就是這樣子,我表面上十分忠誠,但莫靈隱就是能嗅出另一種味道。當然,就像兩個通姦的男女一樣,要不是眉來眼去,想走到一起還不是太容易。我既看出了莫靈隱的野心,便有意接近於他。莫靈隱這位年輕的堂主,他早已看不慣一個人,那就是論劍堂堂主蕭無塵。
論劍山莊由四大堂組成,但這四大堂的地位其實卻並非平起平坐的,鑄劍堂是慕容家族家業所在,又是山莊的經濟支柱,顯得最為重要。論劍堂主要處理江湖大小事務,在山莊的地位次之,而對江湖人士來說,因為論劍堂跟他們的利益最為密切,其地位卻是鑄劍堂無法比擬的。解劍堂主要做的是接待工作,當然如果有人想到山莊來鬧事,解劍堂也要負責處理,但那時的江湖中人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到山莊鬧事,解劍堂的屏障作用就不大,工作也就顯得輕鬆,地位自然也就低了,山莊很多事務莫靈隱這個堂主甚至都不用出席的。
莫靈隱正值壯年,雄心勃勃,他自然不肯屈居人下,他認為論劍堂堂主蕭無塵在那個位置上坐了二十多年,也坐得太長了,是時候要換換人,他莫靈隱辦事得力,擔任論劍堂堂主就最為合適。但事實是,按正常途徑(三年一度的武林大選),蕭無塵仍然有絕對的優勢連任,他莫靈隱畢竟還嫩,人望未足,因此莫靈隱便需要用點手段方能登上論劍堂堂主的寶座。而我也對山莊莊主寶座垂涎,我們兩個人正好合作,相互幫助,各得其所。
7
我看出莫靈隱與蕭無塵的矛盾,是在一次山莊內部會議上。
山莊若非有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情,一般不會召開這種內部會議,那次會議慕容劍雲以及四大堂主都在。當天,南武林發生了一件大事,北武林的龍頭老大滕氏家族的一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