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白衣人眉頭皺得死緊,嘴角奇怪扭曲,“你讓她住嘴。”
黑無常則冷森森盯著我。
我亦狠巴巴回盯。哼,有秋長風這個不良主子其它好處不知道,小海抗寒抗冷的本事可是驚人吶,我怕你凍不死哦。
“清風,如果我掐死這個丫頭,不算冒犯罷?”
“你冷麵閻羅真要掐死一個人,還需要事前打招呼麼?”
什麼意思?我摸著自己小脖子,難不成剛剛自己是在閻王跟前撒野來著?聽話意,這隻黑無常如果惱羞成怒取我小命,秋長風也無意施救?那、那、那他還縱容小海罵人?……有個狐狸主子,當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送去小命是不是?
在我拿控訴的眼神下,秋長風依舊是怡然自得:“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
黑無常還未轉過厲瞪著我的環眼,白衣人已道:“天葉堡幾次派人刺殺於你,你為何始終未做反擊?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正在修身養性,我壓根不會相信。”
秋長風無聲淺哂:“那先惑相信什麼?”
“但凡縱虎歸山者,不外兩個結果,要麼受其反噬,要麼在其膘肥骨壯時捕獵入網,收穫更豐。而你,是想在按兵不動中等對方自露馬腳?如此一來,不必你出手,自有奈不住的獵手替你料理。可對?”
“先惑就是先惑,不愧是聞名江湖的智多星。”秋長風讚不絕口,卻不置對否。“楊烈,你怎麼看?”
“天葉堡上一任堡主乃武林盟主,現任堡主雖未能襲任父職,但在武林中的聲名威望仍不可小覷。你的堂兄為籠絡他,把自己的愛婢贈其為妾,僅僅用一個女子,就控制了武林大半勢力,這一招,你要不要效仿?”黑無常說這話時,眼芒從我臉上輕蔑滑過。“當然,挑選貨色的眼神要好,不然倒了人胃口,反會得不償失。”
呿。我暗嗤:如果要倒人胃口,肯定非你這類貨色莫屬。
“對秋遠鶴來說,除了權力,什麼都可以與人分享。”秋長風搖著茶盅,墨色瞳仁中那抹綠間在碧綠茶湯的映襯下,愈發濃了起來。“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習慣。”
是哦,但凡有人覬覦了你的東西,不是那人被你殺死,就是那東西被你毀歿,你不止與“別人”不同,還與“人”不同呢。我垂下眸,睡罷睡罷睡罷……
“……秋遠鶴的愛婢……”
什麼“愛婢”,重要的是“婢”而不是“愛”罷?如果當真“愛”,又豈會讓人當貨物般的送出?……困罷困罷困罷……
“……清風,你的打算……你的愛婢似乎睡著了……”
“……站著也能睡?還真是開了眼了呢。”
……黑無常,少見多怪……你沒見過的稀奇事多了……喔,醒來不知道是在門外冷地還是一方軟榻?不管了,睡了先……
……
床好暖,被子好香,枕頭好軟,嗯嗯……這是什麼?抱枕?硬梆梆的,小海不要!我踹踹踹!
“呆丫頭,你睡覺也不能安分是不是?”
小海就是不要硬梆梆的抱枕嘛……我蹬蹬蹬!
“你住住……住腳!”
住腳?新鮮呶,住口、住嘴都好,還有住腳的?就是不住,我踹我蹬我踢我……
“慣壞你這個丫頭了是不是?”
胡說,你才沒有慣,你不虐待小海我已經要阿彌陀佛了,放開小海……是誰?誰在和我說話?……一陣惡寒中,我睜開了眼,一對墨色瞳仁狠狠懸在我頭頂上方不到一寸的地方。“公、公子?”我在做夢?小海的惡夢由大巫師換成秋長風了?
“踹啊,怎麼不踹了?”
“不踹了。”哼,就算是夢,我也不敢開罪你好不好?再者,要踹也要你放開踹人者的腳才行嘛。
“不踹就老實睡覺,再敢動一下,就到外面地上去睡!”
“喔。”我閉目,屏息,睡……睡覺?那如果要睡覺,豈不是說我是醒著的?我再次睜眼,“你……”
“我怎樣?”
沒錯沒錯,他在小海床上,而且困住小海手腳的雙手雙腳尚未鬆開。“你怎麼在這裡?”
“睡覺。”
廢話,在床上,當然是為了睡覺,我問得是……“你為什麼在我的床上。”
“錯。”秋長風淡挑了挑眉,“是你在我的床上。”
……他的床上?我瞪大了眼,去看四遭情形,淡藍色的頂帳,水藍色的垂幕,手中的絲被順滑綿軟,雖不知質地,但觸上也知道必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