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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行……”他話到此處,面色陡然一換。我微怔後,隨即感覺到了殺機浮動,張嘴才想告訴他來者怕又是兩撥人馬,他的劍已出,血光再現。

望著他舒展在刀影劍鋒中的人影,我終於可以準確描述,那就是——高貴。一個人在殺人之時,在血腥和屍臭中,還能如一隻舞於雞群的鶴般,除了“高貴”,我也想不出更妥貼的詞了。只不過——

“你為何還要殺我的……”族人?同界人?我不是同情。要知道,這些人抓我回去不是為了呵哄寶貝,用是藥我身吸我血而已。我不殺他們是因我不喜歡殺人,但他們死了,我也沒有利用自身能力救他們不是麼?那種抽血時猶如生命被一絲絲抽光的無力、那種失血後連一根手指也操縱不了的空弱、那種以為下一刻便要死去的恐懼,我自離開那時起,便不想再嘗。佛祖以肉飼鷹,所以成佛祖。小海不甘以血哺人,所以只能是小海。

我奇怪的是,這男人既然知道來者不是衝他而來,為何還要一併解決了?

“閉嘴!”他一聲吼來,我再次看到了他幽綠如獸的眼,當即噤聲。

第三十章

我想,明明看見我就在近處,巫界人也想趁亂擄我,但無奈這個人的身太快劍太利,處在這樣巨大的漩渦裡,每人都已無法自主,直到——生命消失。當所有來者無一例外俱作了地面屍體時,結束。

“你……過來。”

我知他是叫我,畢竟這地方除了他和我,便是死人。但我沒有動。

他眉心蹙起,顯得不耐:“你快些!”

“請用‘請’。”沒人是你的奴才,有求於人先請搬個“請”字。

“你……”他眼內綠意仍濃,我坦然迎視。殺人的功夫我永不及他,但不被他殺尚做得到。

“沒想到……”他彎了唇角,“還是個倔丫頭。”

殺人以後還能笑得如此愉快的人,心該是怎樣的顏色?

“倔丫頭,‘請’你快點過來,再晚了,”他以劍支地,“難道你還想拿那面破木板拉我到大夫那裡應診麼?”

我挪了步過去,他左臂當即盤我肩上,我這才發現,他背後的傷口已然震裂,血滲出層層包紮,洇紅一片。

他自點穴道止血,“快扶我到先前那個大夫那裡。”

“不。”

“什麼?”

“不。”

“為何?”

“我不想他醫完你還要被你殺死。”他逃得也辛苦,不會容人洩露他的行蹤及傷勢,真若存在那個大夫,必死無疑。

他身體一頓:“該誇你很聰明麼?”

“不必。”

“那麼,你想看著我傷裂而死?”

“大夫走前留了傷藥,我可以為你包紮。”

他笑道:“看在從你嘴裡聽到了恁多字的份上,他的命留下了。”

許是他也不願在一片死人揚上多作停留,傷重的他任我攙著向前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的路,才在一小山坡下駐足,亦沒有多吭一字。我為他處理傷口時,方聽他開口:“倔丫頭,我先前的提議如何?”

“什麼提議?”

“結伴同行。”

我抿了抿唇,考慮著其中利弊,沒有即時應聲。

“顯然你也考慮過的不是麼?不然你縱是善良,一個逃命的人也不會花恁大工夫救護另一個人罷?你負責照顧我的傷勢,我負責解決追兵,我的和你的。”

他說得對,我考慮過。只是,被他這麼快看穿意圖,那感覺並不好。“如果一方的追乓斷絕了呢?”

“另一方亦不得捨棄,直到雙方的追兵皆真正告止之時。”

“……好。”到此時,我已身心皆疲。如果這個逃亡再不發生任何改變,我甚至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倒在路邊,靜待天來收去。所以,我沒有在他醒來之時便掉頭離開,我需要他的劍。

“此地雖然處於邊疆,但追你那些人的衣服卻非白非苗,他們是你的族人?”

“我粗通此處方圓百里幾個異族的語言,那些人所操的話,我並沒有聽過,你聽得懂?”

“白人女子多壯碩,苗人則高挑,你如此瘦弱,是哪一族人?”

他並不是個多話的人,這些話也不是一氣問出的。同行路中,他看似閒談,不知何時就會冒出一句問詢。

我當然沒有任何回答。

我和他更多的相處情形是,他殺人,我上藥。

越往他定下的方向走,我的追兵愈少,而他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