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太后時滄海教導有力,娶妻當娶賢,再是沒錯的了。”
……是不是因著天色已暮,小猴子看不見秋長風那面上已然染起的冷怒之色?不然他還猶說得如此沾沾自喜,如此煞有介事作甚?
23
秋皓然到底為什麼要對秋長風說那一堆話?那些話,除了撩撥一下狐狸的壞脾氣,有什麼實際效果?
我躺在榻上,猜想著小猴子的居心,翻來覆去,身上的被子到了身下,身下的鋪褥到了床下,還是想不出個子醜寅卯。
無奈啊,小海我雖然聰明絕頂,遇上那些猴精狐精什麼的,還是差那樣一點點啦……”
“小海,你睡了麼?”
“管豔姐姐?”我擰亮床前油燈,“你怎麼不去睡,可調息過了?”
因為秋遠鶴的懷疑,暫時不能替她請個大夫開些補身方子,適才熄燈前,教了她一些舒心養氣的簡決以助調息。
管豔點過頭,坐上我床沿,“小海,我怕不能助你演雙海入花堂的戲了。”
“你要離開京城?”
“是。我若不走,我怕秋遠鶴會拿桂花嬤嬤要挾。嬤嬤是他母妃的乳孃,他對她,一向存著三分仁慈。但若被我激怒,誰知道他會不會拿嬤嬤下手呢?他的仁慈一向薄淺,我不敢賭。”
“好。”我那樁事,畢竟只是一場鬧劇。說到底,當真是為了折折那隻什麼事都要別人惟命是從的狐狸的氣焰,誰要他那夜……色迷心竅不說,其後,還莫名其妙也命小海莫嫁……
“不過,如果你執意要演,我有一個更適合的人選推薦。”
“……誰?”管豔眸光如此興奮作甚?
“冷蟬兒。”
冷蟬兒?對了,她也是一個小海、滄海實為一人的知情者呢,只是,她怎又成了更適合的人選?
“冷蟬兒當年在江湖殺手榜上從未出過前五,武功好自是關鍵,但她最拿手的,是比天葉堡也不遜色的易容術,她要殺一個人時,往往易容成那人最親近的人伺機出手,也因此,許多武功比她要高出許多的武林高手皆歿其手下。由她來扮小海,定有一番不同妙景。”
看管豔的眼神,彷彿比我更期待什麼“雙海入花堂”,這還真是讓人感嘆看戲的更比演戲的瘋呢。
“我還跟在秋遠鶴身邊時,正是迷戀他到了無以自披時,那女人見了我面,不是叫我“花痴女”就是“無腦女”有時還嘴毒地來一聲‘犯賤女’。那時,我對她還真是喜歡不起來。”管豔搖頭一笑,“她聽見有這等好玩的事可以參與,不必你我多話,她也會欣欣然地摻上這一腳。”
“她可真是一個怪人。”一個殺手,見多的是這世間的血腥和醜惡,沒有冰心冰情也便罷了,還有一份無處不在的玩樂心思,怪。
“她著實是怪,你何嘗不是?看得到她的怪,是因你的思維也異常人。”
“你又何嘗不是?”
嗯,有理,這話我也正要說……只是,是誰替我說的?
“冷千秋?”管豔已惶然立起,“你……”
冷千秋?可不嘛,長身佇立在門前那一團陰影裡的,不正是那位“學藝不精”的冷堡主?但,他何時把武功練到這等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竟毫無察覺?
“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還要跟誰走?你那個無時無刻不掛在心上的大侯爺?”
好濃的酸醋味哦。
“冷堡主,你如果想劫人,請儘快,不然驚了這府裡的侍衛,管豔姐姐當真就要跟別人走了。”至於吃醋呷酸的事,何時做都可以不是?
冷千秋倒也聽話,長臂一伸,先點穴道,再攫纖腰,將佳人擄進懷內,高闊身軀躍進門外夜色,一氣呵成。從現身到消失,前後時間眨上兩回眼綽綽有餘,更重要的,從始至終,他沒有看我一眼。這男人,不錯,很不錯。假以時日,必成一代情聖。
不過,如果他走前能隨手關門,不必勞煩我動足下榻,會更招人欣賞。
嚇!
一道鬼魅般的形影飄然接近時,我正要將兩扇門關上,那形影將那半道門後推開,先將我抱在懷內,再回足將門闔攏,眨一回眼的時間都沒用上。
“秋長風?”
冷千秋就是因為有了他相助,才能無聲無息的罷?在我所結識的人中,也只有秋長風的氣息讓我極難覺察。況且,他既知滄海是巫女,必然有相應避察之舉。而這隻狐狸會將管豔的行跡知會冷千秋,必然不是無償服務。利用與被利用,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