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心?他一直在尋找的,就是秋公子可以一擊即中的弱點。當年,秋公子曾有一名愛婢雀兒………”
美目掃我臉上,確定並無異色,才一笑道,“其時,她常跟著秋公子出入,因我也隨在秋遠鶴身邊,與她還算熟識。那雀兒是很簡單的一人,對秋公子的寵愛很是招搖,經常拿一些秋公子賞賜的珍稀物件在我眼前炫耀……”賞賜的物件?還……“珍稀”?……臭狐狸!
我咬牙切齒的聲響驚了管豔,她語聲一頓,“小海,你……”
“管豔姐姐請繼續,小海沒事……”沒事才怪!才怪!對小海連幾兩的月錢也要給得不甘不願!對前愛婢卻恁般大方?只因為,“婢”前多了一個“愛”字?
“雀兒生得極美豔,連當時京城的青樓花魁也要遜上三分。許是為了這個,她認為自己得到主子的寵愛是理所應當。而他人,當然也會如此認為。但她被捉的底細,我並不清楚!那個時候我正被秋遠鶴派往了北域。只知道,捉她的是秋遠鶴,但殺她的是……,
她略加遲疑,話聲一轉,“你失蹤以後,秋公子沒有滿天下布影畫形的尋你,便是想把暴露你的可能降到最小。但秋遠鶴又是何等樣人?未過多久,他亦加入了尋人之列。你救我時,他所到之處,距你居處是如此之近,就算明知你有不司尋常的本事,但我太瞭解他,他有的是法子讓一個人落進他的手中。於是,經過半夜的思量,我決定讓秋公子將你接走。”
應該如是了。若非事出有因,同樣處在奔逃中的她,不會有心情出賣我。
“你在此出現,可是投奔了公子?”
“不。”她搖首,l我在趕往京城的途中,遇見了無雲大師。大師前往京城相國寺講法,但卜出秋公子將有蠱難,命我將幾道持強了符力的符帖送來。”
小海雖好奇她與那位得道高僧有何淵源,但更好奇的是,“你為何不留在這裡呢?秋遠鶴在追殺你,而時下唯一能與他抗衡的,不就是公子?”
“怎麼可以呢?我若當真如此做了,會更大的激怒秋遠鶴,而激怒他的後果,就算我已不怕,也怕他遷怒到其他人身上……”
這“其他人”必定是管豔姐姐極關心的人了?“可是,你不是已經激怒他了?”
“不,你不瞭解的,男人的心理比女人還要複雜。雖然他並不愛我,也可以隨手將我贈予他人,但是,他絕不會容許一個曾屬於他的物件歸了他的宿敵。這世上任何男人都可以!惟獨秋長風不行。除非,是他自己轉手。”
男人的心理我或許不瞭解,但經由她一說,小海可充分確定,那個秋遠鶴,當真夠惡劣,嗯,比秋長風還要惡劣。
“與你說完這些話,我就要向秋公子辭行了,小海,你……”她忽地抱住我,先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個字後,“如果有一天你無處可去,可以到這個地方去找我,還有,這個……也許你會用得到。”
甫愣間,一個軟包已塞進了袖筒。我除了傻傻點頭,一時別無他話。直待看她苗秀背影將轉過月亮圓門,我方喊出一聲:“你怎麼不去找冷堡主?他很喜歡你!”不是不是,他是愛死她才對,那雙眼睛一見了管豔美人,就如涎饞骨頭的大狗狗。
“如果我沒有愛上他,也許會去找他。”
……呃?因為愛上,所以離開?
再一眨眼,美人芳蹤已杳。
“小海,那決兒你念了麼?”
“唸了啦,婆婆……那個……”
“想問婆婆怎麼知道的?”
“嘿嘿……”
“你的情緒一向平穩無波!沒有大喜,沒有大怒,驟然間那樣強烈,婆婆焉有不察?”
啊呀呀,小海沒臉見人了!沒臉見人了!縱是已經見完了婆婆,小海仍是如是以為。而這一切,源於那隻時別人大方到可恥對小海小氣到天人共情的臭狐狸!
我如駝鳥般將頭紮在柔軟緞被裡,嗚咽有聲。
以致把排闥進來的費得滿給嚇了一跳,“小海,你怎麼了?”
“得滿姐姐……”總不能說自己是在害臊罷?在他們的認知裡,小海好像與那兩字絕緣。我抬起一淚未現的臉,委屈萬分地,“得滿姐姐,你一定也知道雀兒的是不是?”
費得滿一愣,“你作出如此難過的模樣,就是為她?”
“時啊,她是公子的前任愛婢嘛。”
“你在吃雀兒的味?”費得滿一臉好笑。
“當然要吃啊!”小海理直氣壯哩。“聽說!公子當年對她賞金又賞銀,小海呢?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