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
喔唷,沒枉負了那一嗓的柔媚,美人呢。雖然這美人兩道柳眉高入雲鬢,一雙鳳眸眼角上揚,帶出幾分野性,但仍是一位豔麗美人。
“你一身丫鬟裝扮,卻不是這莊裡的人,你是誰?”美人鳳眸盡是疑戒。
我盡力讓自己笑得和藹可親,“我是被人請來做客的,絕對是個無害之人,請美人姑娘莫急。至於裝扮,我本身便是做人家丫鬟的,穿成這樣便不足為奇了是不是?”
“做客?”美人姑娘疑色未除,“誰請你到莊裡做客?”
“帶我來的人說是他們的主子。”
“他們的主子,請一個丫鬟做客?”美人姑娘再用一雙細長鳳眸內將我上下掃過,“你的主子是哪位?”
美人姑娘好聰明,短短工夫就能推斷出我是被主子連累,只不過……“我不想說耶。”
美人姑娘秀靨一冷:“你在耍我?”
“冤枉吶。”天地可鑑,小海何時會耍弄別人?想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能被人請來“做客”,還不是為了小丫頭身後的主子?說出了他,他的丫頭就成了我的名字。但眼前人是哪位神聖小海渾然不知,她知道我,我不知道她,豈不很不公平?
美人姑娘顰起高挑的柳眉,“不管你是誰,你來此做什麼?”
“做客啊。”要小海說幾次嘛。
她眉兒皺得更緊,顯然已是不耐,“我是問,你到這個院子,到本姑娘的面前來做什麼?”
我沒急著答話,回手先將房門闔了,阻住江南初春的冷峭寒風,再信步在斗大的室內轉了一遭,確定這裡面除了美人姑娘臀下的那張,確實再無第二張凳椅時,一屁股坐上了那張只放了一條薄被的榻上。“帶我來的那人將我放在此處便走了,詳細情由美人姑娘不妨問他。”
美人姑娘鳳眸明滅一閃,問道:“你的主子是秋長風?”
“咦,美人姑娘怎麼知道?”神仙喔?
“本姑娘到這個小跨院,這滿莊的人也只有那個愣頭青不曉得,而那個愣頭青前些日子被派去盯梢秋長風,他帶回來的人自然就是秋長風的人了。而且!也只有他,會做這種烏龍事。”
也就是說,美人姑娘在那個擄人者行後才到了這院裡,而擄人者既然不知!就順手將我放到了此處?
“美人姑娘也是客人?”
“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做客來的?”
“不然呢?”
“你是在裝傻?”
“小海不傻!小海是萬能丫頭。”
“你叫小海?”
“美人姑娘叫什麼?”
“管豔。”
“好聽,和美人姑娘的容貌一樣美。”美人,管豔,相得益彰哦。
美人姑娘並不領小海毫不吝嗇的欣賞之情,“他們抓你來,是為了要挾秋長風!你認為,秋長風會為你做到什麼地步?”
“聽你的說法,你和我家主子定然是認識,你想,他會為一個丫頭做到什麼地步?”
美人管豔鳳眸稍闔,嘴角微翹,是一個只綻放在唇畔的笑,“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可是,我當真好奇他能做到哪裡啊。”
“好奇總好過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好過夢醒後卻只有過耳的風。”管豔俏顏掛上譏諷,似是自嘲,似是淡謔。
我察顏觀色,小心翼翼地起問:“你和我家主子是仇人?”
“不是。”
“是情人?”
“不是。”
“那是情仇交加的冤家?”
“……你這麼多話,以秋長風那樣的脾氣,怎會容忍你在旁邊?”
“關於這個!美人姑娘不妨去問他。”
“聽起來。”美人管豔妙目也來,“你和秋長風的確不只有主僕那樣簡單。沒有一個做慣奴婢的丫鬟會稱主子為“他”,哪怕是在人後。”
“那該稱什麼?”這個“他”還算客氣,小海在心裡向來是直喚“秋長風”的。
“如果你做慣了奴才,你就會知道。”
“難道你知道?”小海可對天發誓,這僅僅是信口反問,而豔麗的美人管豔卻面色一窒,眉眼口鼻一逕逞微微的扭曲之勢,好半天,才整理出一個淡然的笑靨,“你果然在裝傻。”
“小海本來就不傻。”
“你沒有聽說過我麼?我的名字,你今天是第一次聽到?”
“美人姑娘很有名喔?”
“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