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彪率一營率先登陸,並向島嶼中央挺進!七營正緊隨其後!”副將桅杆上瞭望戰局,並不斷將戰場情況向雲襄及時彙報。只聽他語音中透出的興奮和喜悅,便知戰局進展得比預計中順利。“一營佔領了島上的最點,正向咱們發回訊號。一切順利,中軍可以登入。”
牛彪的一營和張文虎的七營,當初是俞家軍精銳,俞重山奉令組建剿倭營時,特意將這兩個精銳營劃了過來。剿倭營對東鄉平野郎的大戰,一營和七營都立下了赫赫戰功,果然沒有辜負俞重山的厚望。見牛彪的一營先佔領了海島制高點,雲襄也十分欣慰,立刻下令:“中軍登入,對全島進行徹底搜查,決不漏掉一個倭寇。水軍將戰船駛入海灣,原地待命。”
戰船緩緩靠岸,雲襄在中軍護衛下登上了倭寇盤踞的這座無名海島。負責指揮攻打海島的剿倭營千戶孟長遠匆匆過來稟報:“雲公子,咱們已佔領全島,沒有遇到倭寇多大的抵抗。似乎倭寇都已出海,島上只有兩三老弱病殘者守衛,已被咱們盡數殲滅。”
空島!眾將臉上都十分驚訝,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雲襄面色也有些重,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中軍立刻封存島上所有財物,並將女人集中安全地帶看管,其餘各營立刻伐木造寨,在水源充足的高地和險要處構建防禦營寨,務必在日落之前築成最堅固的營寨!”眾將臉上都有些疑惑,孟長遠忙問:“咱們還要在這島上呆多久?為啥要在這荒島上安營紮寨?將士們方經大戰,是不是先修整一日再幹?”
雲襄不滿地瞪著孟長遠,沉聲道:“我是說立刻!日落之前築不好營寨,你提頭來見!”
孟長遠一怔,不敢再問,立刻拱手告退,趕緊去指揮兵卒伐木築寨。雲襄順著島上的小路緩緩行來,就見那些進樓的土木建築已大半被毀,不時能聽到女人隱隱約約的驚叫哭號。正行間,突聽一間木屋中傳來女人的驚叫哭罵,雲襄立刻示意中軍千戶李光寒過去看看。
李光寒立刻帶了兩個兵勇踢門而入,片刻後便將一個半裸的將領帶了出來。只見那將領滿面虯髯,渾身肌肉如牛牯一般健碩,見到雲襄訕訕一笑,躬身拜道:“末將見過公子。”
雲襄網屋裡一瞧,就見一個女人正縮在被子中小聲哭泣,他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猛然一聲高喝:“來人,將牛彪拿下!”
牛彪從未見過雲襄如此暴怒,嚇了一大跳,連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公子,你、你誤會了。我牛彪再胡鬧,也還不敢上海咱們同胞姐妹。那是一個倭女,公子不必大驚小怪。”
一個兵卒將那女人拎了出來,果然是個和服半解的倭女。眾將鬆了口氣,紛紛對牛彪斥罵道:“這是不懂事的傢伙,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有心思與倭女作戰。還不快向雲公子道個歉,穿好衣服滾蛋!”
牛彪悻悻地衝雲襄拱拱手,正要轉身離去,卻見雲襄衝中軍千戶李寒光一聲大吼:“李千戶!還不將牛彪拿下,莫非你要抗命?”
李寒光見雲襄雙眼圓瞪,直欲殺人,只得揮手令兵卒將牛彪拿下。牛彪不滿地對雲襄吼道:“雲公子,我老牛一向敬重你,將你視同俞將軍一般,可今天這事你實在有些小題大做。想倭寇姦淫擄掠了咱們多少姐妹,我老牛搞個倭女算多大個事?就算俞將軍在這裡,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得著你大驚小怪嗎?”
雲襄望著牛彪突然垂下淚來,痛心疾首地嘆道:“牛彪啊牛彪!登入前我一再重申軍紀:不得妄取島上一錢一物,不得侵犯島上任何一個女人,違令者斬!你為啥偏偏就不放在心上呢?”雲襄說著抬手往四下一指,“這島上遍地是金銀財寶,到處是醇酒女人,一旦有人違紀不究,剿倭營立成一盤散沙。如今剿倭營孤軍身懸海外,軍紀就是生命,我若不殺你,就是害了全營六千多名將士。”說道這他一生高喝,“來人!將牛彪推出斬首示眾!”
眾人面面相覷,中軍千戶李寒光忙小聲道:“公子,牛彪是俞將軍愛將,是不是……”
話音未落,就聽場中響起一聲劍吟,有人已拔劍從牛彪身後刺入了他的心窩。眾人定睛望去,卻是七營點檢趙文虎,只見他若無其事地還劍入鞘,對眾將道:“雲公子說得不錯,如今軍紀就是剿倭營的生命,若殺一個牛彪能嚴明軍紀,末將願做著惡人!”
“殺得好!殺得好!”雲襄淚流滿面,回身取過筱伯手中的緬刀,將俞重山的佩刀扔給趙文虎,“立刻將牛彪首級示眾,並替我巡視全軍,任何人違反軍紀,殺無赦!”
十、 情殤
牛彪的首級被高高掛在中軍大帳外,這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