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聲音裡似乎沒有感情。
珍恩莫名地有些緊張,她喉嚨乾嚥了幾下。以前在學校,少爺是高高在上的寒星,象她這般的女生是不可能有接近的機會的,能如此近距離地聽少爺說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歐辰皺了皺眉。
珍恩驚覺自己的失態,臉頰一紅,趕忙說:“少爺,夏沫她可能出事了,否則她試鏡不會遲到的!”
“她還沒到?”
歐辰神色一凜。
“是啊,少爺你也知道,夏沫從來不是那種會遲到的人,”珍恩急得團團轉,“我怕她是出了什麼意外,要是她趕不及試鏡,少爺你一定要幫幫夏沫……”
歐辰拿出手機,他神情看起來淡漠依舊,但是手指卻迅速地按下一串號碼。因為擔心尹夏沫會由於他當日的唐突而拒絕來試鏡,所以中午的時候他特意派了司機阿常去接她來公司,現在想來,阿常也一直沒有回來。莫非,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他緊皺眉心。
阿常的手機接通了,電話那段傳來一陣急促的說話聲,歐辰的臉色愈來愈沉重。突然,他收起手機,大步向走廊盡頭的電梯跑去。
“少爺——!”
“少爺————!”
珍恩喊著,茫然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究竟怎麼了,而少爺彷彿一下子就在空氣中消失了。她傻傻地站了良久才轉回身,赫然發現姚淑兒、關穎、會議室裡的高階主管們、走廊上的助理們也全都驚得張大嘴巴。
破舊廢棄的庫房裡。
尹夏沫仰頭望著牆壁上那個高高的鐵窗,鐵窗上有四五根豎排的鐵欄杆,陽光清冷地灑照進來。鐵窗的位置與庫房大門不同方向,如果可以絞斷一兩根鐵欄杆,也許就可以逃出去。她的眼睛在庫房裡找了找,這裡只有凌亂報廢的機器裝置,沒有布條繩索之類的東西,地面上有一根長長生鏽的鐵片,鐵片上還染有她新鮮的血跡。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思考要不要撕扯下一些布條來纏住鐵條,否則萬一鐵條割破手心,上面的鐵鏽會很危險。想了想,她抿緊嘴唇。不行,裙子已經很短,如果再撕破就會顯得裸露,雖然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可是距離試鏡肯定已經很緊迫,她沒有再回家換衣服的時間。她絕對不可以太過狼狽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尹夏沫咬住嘴唇,吃力地將一些凌亂散放在庫房各角落的廢機器拖過來堆在高高的鐵窗上,她儘可能使它們堆得穩固,然後,她手握著鐵片,踩著廢機器,抓住鐵窗上的欄杆,高高地站了上去。透過鐵窗,她向外看了看,外面是個廢棄的工廠,沒有任何人影,就算是她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不過,慶幸的是將她擄來的大漢們也不見蹤跡,或許是他們已經走了,或許是他們在庫房大門的那一邊。
她將鐵條絞住兩根鐵窗欄杆,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絞動著鐵條,鐵條深深嵌進她的掌心,“咯咯”,鐵條越收越緊,鐵窗欄杆漸漸變形扭曲。鐵片割破了她的掌心,鮮血沁出來,滴答滴答順著她的手腕流淌,她痛得額頭後背盡是冷汗。
鐵條越絞越緊。
欄杆越來越扭曲。
高高的鐵窗下,尹夏沫雪白的手臂上染著鮮紅的血珠,她背脊的冷汗濡溼了衣服,臉色蒼白如紙,但她眼中彷彿有火芒,亮得驚人。她一定會出去,她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機會就那樣地溜走。
她不要永遠卑微地生活在貧窮之中!
沒有人可以阻擋她的成功!
突然,一輛跑車遠遠地向廢棄工廠行駛而來,車速極快,轉眼已經快要開到庫房之前。尹夏沫心中暗驚,雙手更加用力地絞緊鐵條,掌心傳來陣陣劇痛,她也顧不得許多了,把渾身的力氣都用上,鐵窗欄杆“咯吱吱”被絞得扭曲彷彿立刻就會斷開。
跑車消失在庫房鐵門的方向。
門口一陣聲響。
似乎有些騷動和混亂。
然後又有一輛汽車緊接著向庫房大門行駛而來。
尹夏沫雙手絞緊生鏽的鐵條,“咯崩”一聲悶響,鐵窗欄杆終於被絞斷了,然而由於她用力過大,鐵欄杆被絞斷後力量一時落空,她無處著力之下竟然直挺挺地向後仰倒!
“砰——!”
她重重摔在地面上!
好痛,尖銳的疼痛從她的背脊緩慢地向四肢蔓延開來!她痛得臉色慘白,嘴唇輕輕地顫抖,絕望地看著剛剛被絞開的鐵窗,意志力告訴她應該馬上重新站上去翻窗逃走。可是,她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