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滾滾,腳下的大地越來越震顫的厲害,士兵的耳孔中傳來轟隆的巨響,伴隨著騎兵越來越近,大地像是生地震一般。
五百米,四百米最前排的步兵已經緊握著矛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視線望著衝鋒的越來越近的騎兵洪流。
他們不愧是河北的戰士,即使面對騎兵衝鋒的狂放潮湧,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只是直盯著奔湧而來的騎兵,只等騎兵靠近,所有的刺槍長矛就會瞬間刺出,將賓士的戰馬連同馬上的騎兵刺成刺蝟。
然而,他們錯了,劉山的騎兵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騎兵,就在騎兵奔進的時候,猛然,從騎兵的陣列裡,一陣輕微的嗡鳴瞬間響起,這陣嗡鳴夾雜在戰馬嘶昂的聲音裡,夾雜在戰馬鐵蹄的踐踏聲音裡,夾雜在戰士的聲聲怒吼聲音裡,這陣嗡鳴是那般的微小,甚至戰場的人都聽不到這陣聲音,但是,就在這陣嗡鳴出以後,從騎兵的隊伍裡,數千只弩箭激射而出,在如同雨水一般的弩矢面前,夏王的軍隊瞬間成了毫無遮攔的靶子。
只是瞬間,弩矢入肉的聲音就在兩軍交陣的陣頭上響起,伴隨著慘嚎聲,一個個舉著長矛的兵士瞬間躺倒地上,被射中未死的人在軍陣裡掙扎著,呻吟著,三稜箭孔造成的恐怖傷口之中,鮮血淚淚流出,而百米之內的弩矢激射,很多人的身體都被強勁的弩矢貫穿,身上看不見弩矢,只看到一個個孔洞在向外噴射著鮮血。有的兵士,鮮血瞬間將戰甲染紅,兵士眼睜睜看著自己胸口或者腹部一道道豔麗的血線飈射而出,用手去堵,鮮血瞬間將手染得通紅,血從指縫間噴射出來,濺滿視線。
慘嚎,掙扎,嘶吼瞬間,剛剛還嚴密防禦的夏王軍陣頭就亂作一團,而百米的距離,對於急賓士的騎兵來說只是幾個呼吸就到的距離。在呻吟聲剛剛響起的時候,手握長槍的騎兵就縱馬衝進了混亂的夏王軍陣頭,在長槍有力的攢刺下,一個個剛才僥倖逃過弩矢攢射計程車兵馬上成為長槍下的屍體。
也是在這個時候,涼州軍也看到了河北軍的強悍和不畏生死。
一個涼州騎兵剛剛用長槍將一個河北刀兵胸口捅了一個對穿,對方嘴裡流著血,血線從唇角滿溢位來,而對方對自己的傷似乎絲毫未覺,依然向著這個騎兵衝去,任由槍桿從自己的胸腔傷口中穿過,馬上的騎兵似乎都能聽到槍桿摩擦肋骨出的恐怖聲音。只見那個河北兵獰笑著,舉起手中的刀將馬上的涼州騎兵一刀砍了下來。
一個河北兵拿刀的胳膊已經被騎兵用長刀卸掉,那個涼州騎兵還沒有將沾著血水的長刀收回,那個被卸掉胳膊的河北兵就用盾牌將這個騎兵連人帶馬撞翻在地。然後用鐵鑄的盾牌狠狠的撞向對方帶著鋼盔的腦袋。
河北兵雖然人數和裝備都不佔優勢,但是抵抗的卻異常的悍勇,對於劉山帶領的騎兵,這些步兵用生命去堵,去填,去拼。血花不斷在戰陣閃現,騎兵行進的陣頭上,蕩起一片片的腥風血雨,血水被馬蹄濺起,傷重倒地的河北兵被馬蹄踩過,竟然用雙手緊抱著戰馬的鐵蹄,任由鐵蹄將他的胸口一次次的踏出骨碎的聲音。
劉山衝在隊伍的最前面,殺進了河北兵的隊伍之中,他也深深震撼於面前碰到的這些兵士,劉山沒有想到,今天一接陣就碰到了對手如此猛烈的反抗。燕趙之地出雄兵,看來是一點都不錯。夏王的兵士果然強悍異常。劉山已經不知道多少河北兵死在自己的刀下,劉山的臂甲上,已經滿是鮮血,手中的長刀上,鮮血淚淚流下。剛才,他剛剛將一個河北兵砍殺,他還記得對方最後用雙手抱住自己的刀身,鋒利的刀刃瞬間將他十指削斷,就在斷指在劉山面前掉落的時候,劉山的刀已經劃過他的喉嚨。這樣的對手,是值得劉山尊重的。
看到夏王軍隊抵抗的如此頑強和猛烈,劉山卻一點都不擔心,面對如此頑強的河北兵,劉山和他所帶領的涼州兵也是以硬對硬。對待如此的對手,唯有血戰才是對對手的尊重。
………【第一百九十九節 虎牢之謀(六)】………
河北兵和涼州兵衝殺在一起,面對河北兵的頑強抵抗,涼州兵也給予了最強硬的打擊。
無數的刀槍在對陣的陣頭揮砍衝刺,每一時每一刻都有兵士慘叫著倒下,被打掉兵器的河北兵衝向騎在馬背上的涼州騎兵,將騎兵硬生生的從馬背上拖下來。河北兵則用自己手中的長槍將對手身體捅的對穿。鮮血像是夏季的雨水一般狂飆,斷肢殘體在交戰的陣頭上飆飛,只是短短片刻的交兵,兩軍的拼殺處就堆積了一層層的屍體,交戰計程車兵不得不踩著死人的屍體衝殺在一起。
而在衝殺最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