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和孟章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
“將不像將,兵不像兵。”孟章給了涼州軍一句非常貼切和中肯的評價,評價完了以後,師徒兩人都大笑起來。確實如孟章所說,涼州軍真不太像軍隊,就像剛才,那場面哪曾出現在軍隊裡,那場面更像是一個鄉村集會,而會上的人還都是熟人,名副其實的鄉里鄉親。
“師傅,就是這些兵不像兵,將不像將的軍隊,在涼州城下打敗了頡利可汗的四十多萬軍隊。我為他們感到自豪,深深的自豪。”雖然以前和孟章也有一些誤會,一些摩擦,甚至兩師徒爭得面紅耳赤的時候也有。但是分別半年多,劉山已經不是當時的那個劉山,經歷了很多事情,劉山對很多事情的認識和看法也有了改變。對於師傅,劉山也有了新的認識。劉山也明白,當時師傅的做法也是對的,也是為自己的軍隊壯大好,為自己的前途好。
“我也為你敢到自豪,涼州,這座北方重鎮,以後也會記住你劉山的名字,在那裡,頡利可汗的驕傲被你踩在了腳底,草原人終於嚐到侵我漢土的苦果了。”師徒兩人說著緩步走進了劉山的帥帳,一進帳中,孟章的神色就是一變,看著劉山,此時沒有外人,孟章也就沒有什麼顧及了。
“劉山,我剛剛從秦王大營出來,師傅以前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以前也收過一個徒弟,教了他一些拳腳棍棒功夫。承蒙對方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肯叫我一聲恩師。他就是秦王。”雖然事先也有準備,但是當孟章將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劉山還是感覺自己的頭頂像是遭受了雷擊一般,劉山腦子嗡的一下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或者腦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以你的腦子,不會沒有想過自己為何能去涼州吧!其實當時是我找的秦王。事實證明我沒有找錯,涼州一戰,足以洗我漢人這幾年的鬱結之氣,揚我華夏龍威。”孟章繼續說著,此時劉山才從剛才的空白中走了出來,靜靜看著自己師傅。此時劉山也明白了為何自己能去涼州。
秦王,師傅,自己,原來這其中還有這般的關係,這是劉山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師傅既然剛從秦王大營過來,應該要問我一些事情吧!”此時劉山已經恢復過來,望著師傅,看師傅有一些不好開口的樣子,劉山已經想到了什麼,對師傅說道。
“你和義成公主有何約定?義成公主到底想什麼?你和思南公主什麼關係”孟章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每一個問題都是和義成公主以及草原人緊緊聯絡在一起的,劉山望著師傅,然後讓師傅坐下。
“秦王是懷疑我了,其實當我看到尉遲敬德的軍隊時,我就已經知道秦王在提防我了。師傅你是知道我的,不說別的,離開新安投奔秦王以後,新安那裡的百姓都住在了秦王的封地上,涼州軍的底子,就是我從新安帶出的老兵,他們的家人此時都在秦王的地盤上,沒有想到秦王此時還懷疑。”面對孟章,劉山也沒有什麼顧及,自己能有今天,孟家溝是起點,而孟章則是當時舉足輕重的人物,可以說,孟章就是劉山走向自己軍旅生涯有絕對影響力的第一人。而且,自己手下最忠誠的兵士也和孟章有這千絲萬縷的連繫。無論何時,師傅都是自己人。
猛然聽到劉山的話,孟章像是猛然驚醒,自己當時聽秦王的話,當時還真的有點相信劉山和義成公主有所聯絡,此時聽到那些鄉親。孟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那些鄉親還在秦王的領地之中呢。
在這種情況下,劉山怎麼會對秦王不利,就算劉山肯,那些家人還在秦王領地的老兵都不會肯。想通了這一層,孟章知道,自己那些問題的答案此時都已經有了。
………【第二百零六節 虎牢之謀(十三)】………
那一晚,孟章離開劉山營地以後,就急忙趕往秦王營地,一晚上,這位原先孟家溝的村長在兩營之間跑了一個來回。後人往往都不太注意這位孟家溝的村長,而這位村長也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但是,武德四年,就是這位村長來回幾次的往返,讓歷史在無形中改寫。
且不說此時的劉山軍營,在虎牢關裡,自從草原兵來了以後,草原兵就開始水土不服了,連夏王都頗感意外,要知道草原兵可不是直接從草原趕到這裡的,而是在河北駐紮了一些時日才來這裡的。要是水土不服,在河北就應該水土不服了。可是具河北的報告,在河北這些草原兵可是生龍活虎的。
但是夏王也明白,自己此時還要靠這些草原兵,他也輕易不會得罪這些草原兵的。不就是水土不服,修養一些時日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