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看著他,輕笑一聲,軟軟道:“嬪妾不耽擱萬歲爺了,便先告退。”
康熙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叫奴才給她奉上茶點、話本、鉤針等等,應有盡有。
看著她微微呆滯的眉眼,康熙撐在太師椅兩側把手上,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溫柔道:“乖。”
說罷他便忙自己的去了,批摺子期間,抬眸看看她,見她一點也沒客氣,鼓著臉頰吃的歡欣,甚至還喚梁九功過來,要吃滷鴨信,心中便覺得歡欣愉悅。
等批完摺子,已經到午休時間,她靠在軟墊上,抱著青緞軟枕,睡的昏天暗地極為香甜。
康熙湊近了打量,她的肌膚是真的好,吹彈可破人面桃花,長長鴉羽一樣的睫毛翹起,看著乖巧可愛。
那小小瑩潤的唇瓣帶著唇珠,像是在邀吻,等待著帝王的親吻。
他俯身又湊近了些,卻不忍擾她睡眠,不曾想那安睡的某人哼唧一聲,便伸手拽住他玉帶上的荷包流蘇,又安然睡下。
康熙忍不住笑了,抱起縮成一團的小姑娘,放在龍床上,自己躺著睡了一會兒,睡不著又起身將人抱在懷裡,這才安穩睡下。
等葉詩旜睡醒,就見康熙正單臂支著頭,含笑望著她,“醒了?”他雙眸清亮,顯然是清醒的久了。
“嗯。”她剛睡醒,嗓音慵懶嬌媚帶著沙啞,能震到人心底去,好聽極了。
康熙摁住她就是一頓親,親完才又支著胳膊看她,用修長的指節慢悠悠的颳著她臉頰上的軟肉,那彈潤的觸感特別舒服。
她估摸著,這手法跟她rua貓崽崽的那幾下差不多,葉詩旜往他懷裡一紮,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今天中午睡的好累。
兩人正你戳我鼻子,我捅你腰的玩,就聽外頭傳來慌張的聲音,一個小太監六神無主的跪地,帶著哭腔道:“春貴人落水,沒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葉詩旜心中一陣眩暈,她在想,別是今日為她出頭,結果遭人嫉恨,所以被人推下去了吧。
看著她小臉蒼白,康熙登時心疼上了,握住她的手,冷聲道:“去徹查!”他心裡也傾向於後宮陰司這個可能。
梁九功躬身應下,出去調查了,葉詩旜坐不住,看向一旁的康熙,低聲道:“嬪妾過去瞧瞧,要不然這心裡不舒坦。”
她起身出去,到的時候,春貴人已經收斂入棺了,她看向一旁的秋苓,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兩人立在角落裡,葉詩旜便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苓剛撥過來,但春貴人喜歡推她過來的人,便也喜歡她,處處都要帶著,這一次也是如此,她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況給說了。
今兒中午天熱,春貴人在屋裡待不住,便去水邊乘涼,到底有樹有水又有風,比屋裡好過些。
後來老答應也去了,兩人坐了一會兒,春貴人要喝水,她便回來取茶水,再過去的時候,就是老答應叫了一堆奴才過去撈人,說是立在欄杆處玩耍,沒站穩掉了下去。
人一進去就沉底了,奴才們趕緊下去撈也沒用,撈上來後,一點水都沒壓出來,全是血。
可這水流不算湍急,不過到腰那麼高,成年人進去,很容易就出來了,怎的會鬧成這樣。
秋苓跪在地上,經過這一遭,也算是她失職,作為跟前伺候的大宮女,是不能離開主子一步,時刻觀察著。
葉詩旜垂眸,輕嘆了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我保不了你,你另尋高人吧。”
看著她冷厲的眉眼,秋苓跪在地上,認真的思忖各種可能,終究不想出宮嫁人,她先是砰砰磕了兩個頭,這才壓低聲音道:“聽下頭奴婢的話音,老答應和春貴人素來不和,但貴人性子綿軟,都是忍下。”
“而這一次奴婢瞧見的時候,貴人後腦勺有血,不像是自己摔的。”
看著秋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臉驚恐的望著她,葉詩旜若有所思,走到靈堂去,強忍不適看了看屍體,這會兒遺容已然收拾過,看不出尋常,她拔下簪子,撥弄頭髮看了看,果然隱隱有傷口。
“去叫慎刑司的人過來。”葉詩旜冷聲道。
時下講究入土為安,好生的安葬了比什麼都強,可有些東西,一旦封棺蓋土,便永遠沒有再面市的機會。
許多真相,都封存在泥土之下。
聽到敏貴人的吩咐,一旁跪著的老答應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