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事兒,豈不是尷尬,平日裡過去,都碰不上,還以為這一次也碰不上,誰知道這麼巧。
康熙長身玉立,淡淡的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是嗎?”
他這麼不鹹不淡的回覆,讓她心裡有些慌,小心翼翼的覷著他神色,那漆黑深沉的雙眸讓人無從窺見他內心想法。
葉詩旜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勾著他的腰帶,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心裡酸酸的,她以為自己能很好的處理清宮帶來的一切副作用。
能很好的告誡自己,這是皇宮,他是皇帝,要做的是賢惠端莊,偶爾拈酸吃醋也要掌控好力度,最起碼明面上要不爭不搶溫柔善良。
可當他冷著臉,淡漠以對,心中酸楚還是翻湧而上,她眨了眨眼睛,壓下所有思緒,輕笑著道:“是。”
她說到就能做到,現在她手裡的財產,加上貴人位份,已經足夠她很好的生活,就算沒有康熙的寵愛,也足夠了。
再不濟她還有胤禛這個金大腿可以抱,她比康熙小那麼多,女人總是比男人長壽的。片刻間,她心中轉過很多思緒,面上卻仍舊溫軟嫵媚,將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藏了起來。
但康熙還是很好的察覺到她的內心波動,用指尖挑起她下頜,仔細的觀察著她溼淋淋的眉眼,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你隨朕來。”他笑的無奈。
牽著她的手,一路走進內殿,剛走進去的時候,她不禁就是一怔,殿內已經大變樣,用屏風隔出一個小小的空間,有茶几軟塌,還有書桌冰鑑,可以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那些粉綠之色,顯然是女子所用,正在觀察,就見康熙笑著問:“可還喜歡?”
“喜歡。”葉詩旜真的高興起來,她小小的一點事情,被對方放在心上,並且願意立馬付出行動,她豎起大拇指,興沖沖的誇讚:“您真是好男人,愛死了愛死了!”
康熙負手而立,笑的一臉驕矜,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懂?”
葉詩旜非常懂,非常上道,立在椅子上,高高興興的親他,攀著他的脖頸嘿嘿一笑:“說。您是不是愛慘了嬪妾!”
她高興的眉飛色舞,眉眼間盡是得意之色,好像他喜歡她,是比天還大的事情,康熙俯身,盯著她,言不由衷:“那倒不是,奴才們辦的。”
葉詩旜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康熙磨了磨後槽牙,這人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氣人的功夫十成十的足,可看著她高興,他也就高興。
他還沒氣完,就聽敏貴人嬌軟的聲音響起:“萬歲爺,您聽沒聽過一個小奶貓的故事?”
康熙疑惑搖頭,就聽她惆悵一嘆,從前呀有個小奶貓,整日裡風裡來雨裡去的,鮮少能吃到心愛的小魚乾,可它偶爾撿到一塊沒肉的骨頭,舔一舔都覺得高興。
然而有一天,它被一個人發現,對方摸了摸它的頭,給了它一大把小魚乾,然後就走遠了。
從此那個小奶貓,日日懷念摸它頭的人,可那人卻從未再出現過,它等啊等啊,等的眼睛再也睜不開。
“您說,是沒見過人的小奶貓可憐,還是等人的小奶貓可憐呢?”
這兩個都可憐極了。
康熙心中觸動,看著她盈盈的眉眼,沉默的摸了摸她的頭,思忖片刻,才認真道:“那個小奶貓不會遇不見人,也不會等人,朕的小奶貓會窩在朕的懷裡,有吃不完的小魚乾,和被摸禿的腦殼殼。”
腦殼殼三個字就很有靈性,葉詩旜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悲傷,瞬間被擊潰,面上呈現出一種糾結的狀態,她嬌嗔的握起拳頭,對著他錘了一記,不高興道:“您怎麼什麼都會?”
不怕是渣男,就怕渣男有文化,不怕渣男有文化,就怕渣男三十歲。康熙這是要素齊全不得不服氣。
康熙摟著她坐在軟塌上,手指不由自主就想去戳戳她,捏捏她,將人整個摟到懷裡那慰貼的感覺,才讓人慾罷不能。
兩人鬧了一通,康熙這才意猶未盡,他捏著她的手,剋制道:“朕晚間再收拾你,現下先饒你這一遭。”
簡直了,他平日裡正經,私下裡又急色又霸道。
葉詩旜橫了他一眼,這才往外走,走到一半,見帕子忘了,便轉回來拿,就見康熙拾起她手帕往懷裡塞,見她望過來,也是坦蕩蕩的。
她懶得計較一個手帕,走了出去,剛好看見承乾宮的奴才過來,稟報說是皇貴妃身子不適,求幾個御醫過去。
皇貴妃恪守規矩,很少逾矩,她既然直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