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懶麼?”
許行空聳了聳肩:
“我從沒有覺得自己笨,我猜道長這麼做是因為執念吧?是親人麼?”
胖子呲了呲牙,臉上的神情忽然間緩了下來,一副淡然的模樣道:
“不錯,你也不用猜了,我師父收養我時只當我是個孤兒,以為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事實上就算三歲的孩子,那種極度刺激的畫面也是能記得的,我只是一個被滅門的餘孽而已,數十口至親之仇怎敢或忘,妖族,都應該死!”
許行空怔了一下,隨即有些憐憫的看著胖子搖頭笑道:
“道長,其實你不記得了吧?仇人到底是誰你已經不記得了吧!?”
“怎麼可能!我記得一清二楚,一清二楚!”
這句話胖子是吼出來的,不過,吼完之後胖子馬上恢復了淡然的表情,只是嘴唇還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許行空見狀只是搖頭,這貨已經精分了,典型的入魔症狀。
很明顯,這位玄意道長一直被仇恨和愧疚糾纏,與仇恨相比,他沒有能記住仇人的愧疚才是真正的噬心之毒,雖然他努力的將仇恨轉移到整個妖族的頭上,但是這麼做並沒有絲毫減輕他內心的愧疚,甚至這種悖逆的行為反而越發的啟用了他內心的心魔。
當玄意道人發現許行空的一系列舉動掀起了勢力重新洗牌的狂潮時,他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崩潰了,他認為只有殺了許行空毀了玉山雨齋,才能讓已經瀕臨終結的兩族戰爭繼續維持下去,因此,他鼓動易學研究會的保守勢力,挑動佛道兩家的矛盾,甚至不惜勾結妖族,但是,他之前的一切努力似乎都失敗了。
許行空搖頭當然不是為玄意道長惋惜,而是覺得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兩族戰爭狀態的終結,以及兩族勢力重新洗牌,表面上看起來是許行空的功勞,但是,許行空自己很清楚,他只是一個導火索,隨著社會的進步和思想的更新,兩族的戰爭在年輕一代中越來越沒有市場了,尤其是以白家、有蘇氏為代表的得利者為榜樣,越來越多的勢力意識到戰爭的紅利已經被合作的紅利所取代,於是,全面戰爭的結束就成為了必然。
許行空和玉山雨齋只是在恰當的時間,站在了恰當的位置上,所以看上去像是引領者潮頭一般,其實,許行空和玉山雨齋只不過是被眾人推在前面的冤大頭,當然了,這個冤大頭許行空還是自己領的,因為他也需要利用這個機會將玉山雨齋一舉推上頂尖門派的地位。
至於眼前這位已經入魔的老道士,只不過是一隻可憐的敗犬,甚至連易學研究會都已經暗示將之放棄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或者他認為自己能做的,就是幹掉許行空。
當然,這只是老道士一廂情願的看法。
幸好,老道士雖然入魔,但是隻要不觸及內心深處的疤痕,他的智商還是線上的,所以他對於自己能幹掉許行空這一點並沒有十足的信心,或者應該說沒基本沒啥信心,因此他才會從何嫣身上入手,哪怕只有那麼一點可能性,他還是想嘗試用何嫣來干擾或者威脅一下許行空,為自己增加那麼一點勝算也好。
所以,什麼‘順手而已’之類的話,都是放屁罷了,他此刻貌似跟許行空閒得無聊鬥嘴炮,其實他正嚴密的注意著許行空,想要找出許行空對何嫣的真實態度。
許行空呢,一直利用交談的機會,想要嘗試將潛伏標記送進玄意道長的元神之中,但是這屢試不爽的辦法在玄意道人面前卻失效了。
其實這並不奇怪,以往許行空用這招要麼是對付元神強度不如自己的人,要麼是對付魔類或者妖族,跟人族相比,魔類和妖族在元神防禦方面確實是稍有不如的,蓋因他們要麼是不大注重元神的圓滿程度,要麼是本身自帶缺陷。
而眼前這位老道士,雖然已經入了魔道,但是他的漏洞是從下就存在的,在他整個修煉歷史上,都是圍繞著這個缺陷進行的,所以他的缺陷在某種程度上,反而是防護最嚴密的地方,哪怕剛才許行空故意掀起他內心的傷疤,卻依然沒能將潛伏標記成功的送進去。
如果不是玄意道人元神天然存在漏洞,以玄意道人這種圓滿厚重的元神狀態,隨時都有可能跨過分神期,進入許多年都沒人踏足的煉魂期了,成為人族的實力擔當,從這方面來說,玄意道人還真是有些可惜了。
既然不能取巧,許行空收起投機心理,坦然的看著胖子道:
“既然這樣,不如道長劃個道吧,不過我必須先說明,我跟道長並無私人恩怨,原本沒有拼死一戰的理由,所以,咱們戰鬥的原因只能是何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