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實是忽悠,不過,能讓芸芸眾生稍稍減少生老病死求不得之苦,使其死時能有所寄託和希望而無懼,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許行空張了張嘴,發覺自己打嘴炮絕對不是這快要死了的老和尚的對手,基本上,是處於被碾壓的狀態,所以乾脆撇了撇嘴不出聲了。
林曉楓不滿的斜了許行空一眼,似乎責怪他浪費時間,這老和尚的時間可真的不多了。
“大師,那怪能揹負整個寺廟移動?”
“並非如此,寺廟其實就是怪,包括我們腳下這片土地,也是怪的一部分,只是現在怪的靈識被摧崩,一時半會兒無法重新凝聚。怪的核心本體就在剛才貧僧存身的地洞內,是一個金佛模樣的物體,兩位將之取走即可,這片土地失去了核心,就自然會化為尋常土地。”
林曉楓點了點頭:
“晚輩明白了,剛才我與行空破陣時,發覺陣法似乎並無主持之人,莫非這怪不識法陣的操控之法?”
“呵呵。。。這怎麼可能,法陣本是玄空寺的護寺大陣變化而來,貧僧是不大懂得操控,那怪又怎麼可能不會操控,只是適才貧僧在干擾怪的行動,因此它無暇顧及兩位。”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破陣如此容易,大師。。。”
沒等林曉楓再問,老和尚笑著抬起手示意林曉楓暫停,他那枯枝一樣的手伸進懷裡,從滿是塵土的僧衣內摸出一本線裝的書冊顫巍巍的遞給許行空:
“許施主,這就是兩位來取得醫書,請兩位代貧僧向魯施主致謝,貧僧能得大解脫多虧了魯施主。”
許行空雙手接過醫書瞥了一眼,上面寫著《扁鵲針術》四個隸書大字,這是純粹的醫術,而且冠以‘扁鵲’之名,應該傳承自春秋戰國時期了。
許行空鄭重的收好醫書,抬頭看向老和尚時卻發現,老和尚已經面色死灰,似乎完全沒有了生氣,他現在完全是用自己的元神直接控制著軀體活動,而且,他元神的元靈波動也已經弱的行將消失。
看來,老和尚真的不行了,許行空心裡不由得有些惻然。
空法禪師卻微微一笑,合十向兩人行了個禮,兩人趕緊拱手回禮。
“阿彌陀佛,後事還要勞煩兩位,貧僧就不再說謝謝了,能與兩位施主相識一場,貧僧甚是榮幸,最後貧僧又一言相送,兩位是有大緣法之人,當隨心而行,勿為世俗所限,言盡於此,兩位珍重。”
老和尚用闇弱嘶啞的聲音說完,向後退了兩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雙手自然放於盤起的腿上,結了一個禪定印,雙目闔起,口中唸唸有詞,許行空凝神細聽,才能聽到老和尚唸的經文:
“。。。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佛告須菩提:如是如是,若復有人,得聞是經,不驚不怖不畏,當知是人甚為希有。何以故?須菩提,如來說第一波羅蜜,即非第一波羅蜜,是名第一波羅蜜。須菩提,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
莊嚴的唸經聲漸漸降低,終至不聞。
在許行空的真實視覺之下,老和尚的最後一點元靈波動也終於停止了,這代表著元神的死亡。
但是,他身體內的元靈卻並未像其他修行者那樣發散消弭,而是反過來向內凝聚,在老和尚的檀中穴附近凝聚成一點,壓縮到了一個極限之後,猛地爆發了出來,高速膨脹的元靈化作一股暗紅色的火焰,瞬間就將老和尚的身體整個給吞沒了!
“業火?這是一種法術?”
許行空看著顏色越來越深的火焰,開始還能看到老和尚的身影,現在只能看到一個盤坐的人形影子,火焰急速顫動,影子也搖曳扭曲。
林曉楓點了點頭道:
“是一種自發法術,有些類似天魔解體和天火焚丹,是修士死亡後殘餘自我意識的元靈塌縮爆炸形成的現象。”
就在兩人說話間,業火已經紅的發黑,並且開始慢慢變淡、變小,老和尚的影子也終於不見了,兩人眼裡只是看到一團在地面上詭異燃燒的火焰,甚至連個煙霧都沒有,這火焰看起來極為邪異。
“這玩意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林曉楓白了許行空一眼道:
“當然,這就是傳說中的涅槃真火,這火焰千萬沾不得,否則連你的元神和身體也會被燒燬!實力越強的,燒得越旺!”
“我勒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