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躲,葉之瀾竟順勢將他推倒在了床上,唐歡愣愣看著眼前的葉之瀾,又看了看肩膀上的手,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是要幹什麼?
葉之瀾面不改色道:“既然宮主怕疼,我們便慢慢來吧。”
唐歡問:“慢慢來...還需要躺著?”
葉之瀾點頭:“陌生神識之間必然相斥,想緩解痛楚,宮主只能先熟悉我的氣息,過程比較耗時,還需要宮主徹底放鬆,所以躺下比較方便。”
唐歡似懂非懂,在葉之瀾坦然的目光裡,猶豫地‘哦’了一聲。
如果真能不那麼疼的話,躺著就躺著吧,反正得折騰一天。
葉之瀾很快也在他身側躺下,梨花和茶葉混雜的冷香隨之而來,那身雪衣灑了一床,“宮主昨日是如何做的?”
唐歡道:“謝煊讓我坐下,然後便直接將神識探入了。”
葉之瀾冷聲道:“是魔族之人的作風,不計代價,急於求成。”
唐歡這次聽懂了:“所以慢慢來,其實可以不那麼疼的?”
葉之瀾沒作答,而是緩下聲音道:“宮主,轉向我。”
唐歡聞言轉過身,一隻微涼的手拂過他額角,理了理髮絲,停在了耳側。
葉之瀾垂眸,看著全然不設防的唐歡,竟覺有些不快。
如此大的變化,姜連枳發現了,謝煊發現了,連那姬堯也有所察覺,他卻是此時才知曉。
第四個...
不,還有那晏翡。
葉之瀾嘴唇不自覺抿成了一條線:“宮主昨日與那姬堯都做什麼了?”
唐歡納悶他突然問這個幹嘛,偷擼狐狸的事難以啟齒,便尷尬地轉回了話題:“...沒幹什麼,先探查識海吧。”
見他不想說,葉之瀾眸色一暗,卻也沒有再問。
關於謠言一事,他並沒有說實話,為的是試探唐歡忘了多少,結果貌似是真的忘了個乾乾淨淨。
五十年前的百曉閣,雖打著通曉三界的旗號,卻只是個旗號罷了,類似星辰海深處,九重山之巔,以及長歡萬丈谷,都是百曉閣難以企及的區域。
而在這之間,最神秘的地方不是長歡谷,最神秘的人卻在那片谷底深處,便是當時剛上任二十多年的長歡宮主。
長歡宮作惡多端,前有分/身萬千左鵠伐衝鋒震敵,後有笑面摺扇蕭長離排兵佈陣,幾十年間,盜取三界珍寶無數,為此不知覆滅多少宗門小族。
五十年前,貢山一帶曾棲息過一族名為火靈兔的妖獸,結果一夜之間,被長歡宮數百邪修殺了個精光,那元嬰境的火靈兔王臨死之前自爆了識海,使得一段對話響徹三界。
火靈兔王聲嘶力竭:“我火靈兔一族棲息深山,從不參與三界之爭,更不曾與長歡宮為敵,長歡宮為何非要置我等小族於死地!!!”
蕭長離笑道:“我們宮主近日有些畏寒,你們一族的毛皮正合適,三千隻兔子,差不多能做套地毯。”
左鵠伐更耿直:“火系一脈裡你們最好殺,要是不夠的話,我們再去火翼虎那湊湊。”
火靈兔王苦笑:“哈哈哈...滅族之事,竟是如此荒誕之理由,長歡宮枉顧天道!本王就是死無全屍也不會給那魔宮之主做地毯,我不甘啊——!”
左鵠伐急道:“靠!這死兔子竟把識海炸了!”
那一段震撼三界的傳音最終以蕭長離的抱怨收尾。
那人不急不緩道:“閉嘴,別吵到我們宮主睡覺。”
自此一役,此任長歡宮主第一次浮出水面,在三界一夜成名。
窮兇極惡之名!
唐歡從未出過長歡谷,資質樣貌,武器功法,通通成謎,曾有數百宗門意圖從百曉閣購買唐歡的情報,卻不知百曉閣同樣一無所知。
彼時葉之瀾剛推出風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