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到殿後的流程都差不多,都是蕭長離先為唐歡介紹,來人面露異樣,蕭長離再耐心解釋一番,來人的反應卻各不相同。
有人關切,有人幽怨,有人傷心欲絕,有人卻漫不經心。
能到場的人一共有八位,唐歡將他們的反應一一記下,這些都是選擇“雙修”目標的參考。
到殿後,八人很有默契地分坐於兩旁。
謝煊所在的左側為魔族叛逆、赤雪狐妖、化形沒多久的菊花精,以及那星辰深海之中的人魚皇子。
葉之瀾所在的右側則是百曉閣執筆、正道弟子、人族太子,以及一名沒有靈根的鄉野凡人。
正邪兩派氣息涇渭分明,毫不掩飾地兩看生厭。
右護法蕭長離掃過在場來人,沉吟半晌,道:“好像還差一個...”
話音未落,一道嬌聲便響徹大殿。
“宮主,連枳來遲了...!”
姜連枳御劍而來,因為太急,跳下劍時還小小的踉蹌了一下。
他氣喘吁吁,額頭滲出幾滴細汗,看得其餘幾人面色古怪不已。
好歹也是金丹境的修為,這汗是糊弄傻子呢?
幾人正暗罵姜連枳做作,隨即便見一身粉衣的姜連枳花蝴蝶似的朝唐歡顛顛跑了過去。
“宮主,你昨晚怎麼說走就走了呀,我給你做的桃花酥都忘了拿出來!”
...昨晚?
眾人下意識望向晏翡,姜連枳這話是什麼意思,昨晚宮主不該是住在無歡宮麼?
疑惑暫時得不到解答,眼瞧姜連枳就要距離唐歡三尺,眾人的都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副看戲的姿態。
不知誰低聲說了句:“自討苦吃...”
要知道,即便是相處百年的左右護法,平日都會與唐歡之距離三丈遠,否則下場便是被一掌擊飛,輕則七竅流血,重則肉身粉碎。
然而下一秒,那人氣息便是一滯。
只見姜連枳已然走到唐歡跟前距離不足半米的位置,一隻手甚至扯上了唐歡的袖口。
大殿之下,謝煊倏地睜開了眼。
葉之瀾則一臉冷色,嘴唇崩成了一條線。
那赤雪狐族的姬堯最先按捺不住,猛然從座位站起,一臉難以置信,驚詫到險些破了音:“宮主——?!”
唐歡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跟著跳起來。
怎麼了這是?
他可什麼也沒幹啊!
於是,眾人肉眼可見地看著唐歡面色一白,兩彎杏眸波光搖曳,驚疑不定地朝姬堯看去,眼神竟一改過往的死氣沉沉,反而盈出幾絲慌亂無措。
唐歡有點心虛地問:“怎麼了?”
姬堯縱有千言萬語,此刻都止在了嘴邊,怔怔與他對視半晌,一張俏臉禁不住漲得赤紅:“沒...就是,宮主今天怎麼如此...”
怎麼如此全無防備。
那張本就世間絕色的臉一旦有了表情,竟會比本來誘人千百倍。
唐歡也感覺出了不對,既然他什麼也沒做,那定然是這番態度本身就有問題。
傳聞中的原主雖然驕奢放逸,鍾愛美人,平日卻不一定與他們有多親近。
思及至此,他趕緊撥開姜連枳的手,喝道:“不懂規矩!趕緊去找個地方坐下!”
話音一落,沒想到眾人神色更加異樣。
...這就完了?
姜連枳這廝都舞到宮主跟前了,後果就輕飄飄一句呵斥?
姜連枳果然更加得意,回頭瞥了眾人一眼,挺了挺腰板,又轉頭嬌嬌賴賴地說了句“知道了宮主”,才洋洋得意地回到殿下落座,路過晏翡身邊時,還挑釁似的白了他一眼。
都看到了吧,宮主現在不喜歡晏翡了,只對他特別!
因為來的晚,姜連枳還未聽聞唐歡失憶的事,晏翡平白被瞪了眼,也不氣惱,在姜連枳移開眼之前,反而嘴角輕彎,朝他笑了笑。
兩人距離極近,那笑容更顯勾魂奪魄,姜連枳猝不及防地晃了下神,反應過來後,嗔怒地瞪向晏翡:“你竟敢?!”
晏翡無辜道:“我怎麼了?”
姜連枳氣惱道:“你突然對我笑什麼?!”
晏翡頓了頓,隨即竟又故技重施般一笑,感嘆道:“姜真人可是落鳳山掌門之子?上個月得知你被長歡宮擄走,鳳梧仙尊以為你死了,一夜之間鬚髮皆白,我如今見你還活著,自然忍不住替他笑了。”
他字裡行間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