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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惡霸”(11)
一聽這話,王漢元說,說話算話?
那娃娃說,說話算話,明天的飯打來,全還給你,我不吃了。
王漢元把他手裡的饃饃疙瘩給了那娃娃,並說,這夠半個饃饃吧!
那娃娃說夠了夠了,接過來就吃了。
轉過天的中午,那娃娃就光吃了一碗煮茄子,饃饃給王漢元還了賬。
娃娃們都是餓急了的,為了當下能多吃一口飯往往不計後果:從這天起幾乎每天都有一兩個娃娃找王漢元借饃饃吃。凡是借了的,都要還高利貸,借半個還一個,借一個還兩個。一頓還不上就分兩頓還。結果是捱餓的人越是餓肚子,王漢元卻天天吃得飽飽的。所以我們不給他掐饃饃以後,他也吃得很飽。
算起來,我們來到專署兒童福利院已經半年多了。這半年中娃娃們啥也不幹,就是睡覺吃飯曬太陽,緩著。九月到來的時候,我們的身體緩過來了,大部分娃娃——除去死了的除去得傷寒得肝炎住醫院的——精神都好起來了,福利院就組織我們上學了。福利院為娃娃們上課的老師也調來了,有臨洮師範剛剛畢業的肖雁翎,有高俊褀,還有從蘭州師範畢業的……
學生從一年級到五年級都有,但沒有教室,三年級以上的大娃娃到縣上的大成小學去上課,是借人家的教室,二年級以下的到一部去上課。一部原物資局的院子裡有個大會議室能當教室,還有蒲劇團的大房子也能當教室,就不用去大成小學了。我雖然個子大,歲數也算大的,但在家就上了個一年級,現在叫我上二年級。為了上課方便,我又搬回一部住去了,這就和年年和王漢元分開了。
住的一分開,見面就少了,半個月一個月跑去玩一趟,見個面說說話。
中秋節這一天,晚飯吃的長面,羊肉和洋芋丁丁炒的臊子,一人還發了兩塊月餅。肚子吃飽了,天黑的時候我跑到二部去了。
進了年年住的房子和熟悉的人說話,突然我看見放碗放刷牙缸子的桌子上放著兩塊月餅。我問年年那是誰的月餅?年年說王漢元的。我問月餅怎麼放在桌子上?他說吃不完唄!我驚奇得很,說他不怕人偷著吃了?年年說誰敢偷?不打死嗎?我說吃口月餅就能打死嗎?拿來拿來,我把他吃了,我看他來了打我!
年年說我:拴拴,不能吃,那來了真打哩!
我不信年年的話,我說,你拿來吧,我吃了,看他打我的。
年年不拿。我拿過來吃了。我一邊吃一邊問,王漢元哪去了?他說了聲不知道。我從年年說話的口氣聽出來了,年年對王漢元有看法,像是有啥意見,我就問他,你們咋了,鬧矛盾了嗎?他說有啥矛盾?我看他不願說,就又問他王漢元哪去了?這次他說,可能看電影去了。我說他還有錢看電影?年年哼了一聲,弦外有音。
我在年年房子坐了一會兒,怕一部關門,就說回呢。年年送我到大門口,這才對我說王漢元變了,變得貪心不足,斤斤計較:他放賬,放高利貸賺娃娃們的饃饃。借給別人一個饃饃,要還兩個饃。我勸年年:這我都知道,他以前不就放賬嗎?你不要管這事,他又不給你放高利貸。年年說誰說的不給我放?那桌子上的月餅就是我的。我驚詫極了,問他怎麼回事?他說前兩天借王漢元一個饃饃,王漢元說中秋節發月餅哩,借他的饃饃要還月餅,還饃饃不行……
年年還說,王漢元把放賬放來的饃饃拿到黑市上去賣錢……
這次來二部雖然沒見著王漢元,但我對他的印象徹底改變了:他跟我跟年年是好朋友,還這麼苛刻,這人的心太黑了!我好幾天都在想著這事,想找個時間跟他談一談:吃的是貴重,但也不能賺好朋友的饃饃呀!過幾天福利院組織娃娃們看電影,我在電影院門口碰見了王漢元。我把他叫到一邊想勸勸他,不料剛一說對朋友要真誠的話,他立即跟我瞪眼睛:
你算了吧,你把我的月餅吃了,我還沒跟你要賬哩,你還教訓我來了!
打倒“惡霸”(12)
我當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我啥話再也沒說,但心裡想,這樣的人再不能當朋友了。
我也沒想到,我和王漢元徹底決裂的日子來得那麼快。過了不到兩個月就是元旦,元旦放兩天假,我又一次到二部去玩,去看年年,卻和王漢元打了一仗。
我是白天去二部的,年年住的房子裡就有七八個娃娃,有的下棋打撲克,有的在睡覺。年年不在,王漢元也不在,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