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黑色的,滴在地上都留下一灘墨黑色的輪廓,而且,水滴中隱約還伴著一股**的氣息,像是什麼動物的肉質**了,又像是枯葉爛草。
“呵呵……老大哥誤會了,能在荒野間遇到您這樣的高人,在下也是三生有幸,老弟不才,帶了些許乾糧和美酒,不知老大哥是否願意與在下飲上幾杯呀?”佟四喜一擺手,佟嘉燕趕緊把一瓶老白乾擰開了。
頓時酒香四溢,那香味勾的蓑衣老者鼻子連連湊近。
“好酒好酒啊,許多年未曾喝道這麼好的美酒了,既然兄臺誠意邀約,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受之不恭了,就算是你們寄宿於此的費用吧。”蓑衣老者倒是不客氣,伸手奪下酒瓶子,仰著頭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這一大口竟喝去足有二兩。
這瓶子老白乾可是烈酒,不是預備給他們喝的,而是用作燃料,以備不時之需的,您說,點火就著的酒,那度數得多高?
蓑衣老者一仰頭喝下去二兩烈酒,愣是面不改色,還巴結著嘴連連喊,讓他們上菜。
菜肯定是沒有了,不過佟四喜闊綽,走到哪,手下人自然帶著些老人平時愛吃的肉乾。佟嘉燕趕緊把牛肉乾和魷魚絲拿了出來獻上。
“莫急,莫急,老大哥,這酒喝光了還有呢,呵呵……”佟四喜心中想,管你是什麼山中的精怪,酒過三循菜過五味,你喝的酩酊大醉看我怎麼收拾你。
1606。第1606章 蓑衣下的身體
“我說你們幾個外鄉人啊,這好好的日子不過非進嶺子裡找啥晦氣?要上哪兒啊?多布庫爾河上游不太平,那都是機緣下的水彙集而成,這水裡邊陰氣中,滋生出許多大魚老鱉。別在讓那些畜生把你們給吞了。”蓑衣老頭一邊說一邊喝酒,不過身上的蓑衣可一直都沒脫去。
佟四喜眯著眼睛,側眼打量著著蓑衣老者,老者低著頭,把臉埋在斗笠下,這老者的臉很怪,別看他歲數已有茶壽,臉上堆滿了皺紋,但是這張老臉上的面板卻很白淨,細如凝脂一般呀!絲毫不誇張的說,外邊的侄女佟嘉燕跟他都沒法比。
白淨的面板和皺褶堆積在一起絲毫不矛盾,皺褶是歲月的痕跡,僅能說明他的年齡。這老頭的面板太白了,幾乎都有點死人的慘白了,金點術的本領裡有一門叫觀面,其實就是民間說的相面,他會根據人的長相,臉部的特徵來判斷此人一生的命運和壽命。
佟四喜一邊聽蓑衣老者說話,一邊偷偷打量著他,這老頭長相有點怪,佟四喜的金點術竟然絲毫看不出他的壽命。
“呵呵……多謝老大哥提醒,我呀,就是思念家鄉,尋思著帶孩子們空了就來山中走走,呼吸下山中的新鮮空氣,斷然是不敢再往秘境深處走了。對了,老大哥,你久居興安嶺,肯定是對當地的風土人情都特別瞭解吧?我想跟您打聽個地兒。”佟四喜揹著手,偷偷朝身後的佟嘉燕打了個手勢,讓她出去,不可輕易靠近這個神秘老人。
“先生想問哪裡?”
這時,也不知高翠花是故意的還是怎麼著,她躺在小炕上翻了個身,然後輕輕咳嗽了一句。
“額……我家祖上乃是滿人,我們滿人相傳啊,太祖皇帝創立後金帝國初期,曾令葉赫人尋找苦寒之地的極北之巔,相傳,那極北之巔便是最好的龍脈,不知老大哥可否聽聞過呀?”佟四喜何等人也?那多尖呀!恨不得滿身是心眼,一聽高翠花咳嗽,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不管這老頭是人是鬼,極淵這個字眼肯定不能提,於是就換了極北之巔,那極北之巔泛指的面可就廣了。
“極北之巔?先生腳下踩著的土地自古以來就叫極北,這個‘顛’嘛……呵呵……恐怕先生此生無緣得見了。”蓑衣老者緩緩說道。
“敢問老大哥,這是為何呀?”
蓑衣老者說,顛者為天地之極,極者乃天人所致也,莫非閣下有這等野心嗎?且不說閣下是否是人中龍鳳,那極北之巔千百年來就從無活人,此處僅是在傳說中才存在,誰又真的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極北之巔呢?
“既然沒有,那老大哥為何又說極者乃天人所致?佟某人自問並非天人,可卻有顆探取之心。浩瀚的興安嶺中,數千年來都是我中華北極苦寒之地,無數的傳說中都曾提到過極北之巔,莫非那些傳說都是子無須有嗎?”
“好個狂妄的老漢,極北之巔是沒有,但那極淵卻是有一個,不過,就怕閣下是有命去沒命回喲。”蓑衣老者笑了笑,嘲諷著佟四喜。
“喜子哥,你先陪老先生聊一聊,我去去就回。”炕上的高翠花給佟四喜打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