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之氣卻也能燒盡世間邪祟妖孽,任憑那妖精修為如何深厚!
“蘭查,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呀?”藍梓晨問道。
“還能怎麼樣?回家,睡大頭覺!”龍毓叫醒蒼羽子和其他師弟師侄,轉身回了道觀。
連續幾天,龍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在道觀後殿中修行,稀釋新得來了這千年法力!
“師兄?師兄?”第三天下午,蒼羽子敲響了後殿大門。
龍毓緩緩睜開雙眼,雙眼中流露出滾熱的真氣,他已經調整好身子,把那妖精千年修為全部消化掉了。
“怎麼了?火急火燎的?有什麼事去跟梓晨商量,師兄可能還要閉關幾日。”
蒼羽子渾身**的,摩挲一把臉上的雨水,說:“師兄,自從咱們從陳府回來後,靈州已經下了三天大雨了,而且外邊的大雨至今還沒停下來呢。山下的百姓有些得了癔症,有些起了溼疹,再這麼下去不是個法子呀?”
“哦?又下雨了?三天?”龍毓閉關修行時,靈魂和元魄全部歸於體竅,對外界的一切無法感知。
所以,一般那些老道和尚要閉關修行,或者修煉某種奇功時,身邊都要有護法,就怕被人打擾。
“是啊,您快去看看吧。我和師弟們已經找了不少藥了,可山下疫情依舊嚴重,而且這雨要是再下的話,過不了幾天就要淹沒山谷了。雖說咱們葫蘆山地勢高,可下不去山,咱們的吃食怎麼辦?”
蒼羽子說的沒錯,一直以來,連續數日,他們都依仗著那月影烏瞳獸的貓子貓孫們捕獵為食。貓生性喜好乾淨清爽,只要外邊下雨,貓兒們就絕不會去捕獵。
“不可能,那妖精已死,方圓三百里內再無行雨官,要下雨,得當地官員和高僧明道做法求雨!”
那小水蛟數十年來就是靈州城的行雨官,雨水數量都是由它來控制的,如今它已死,魂魄下了地府,靈州就可就沒有神妖管理雨水了。再者說了,就算本地來了新的行雨官,數日前,靈州普降暴雨,早已把下半年的雨數全都補齊了,行雨官也不敢逆天而為。
龍毓走出後殿,抬頭一看,天上烏雲密佈,黑雲滾滾,大雨傾盆而下,道觀外泥濘不堪,山中到處是積水,自己道觀裡數十個小道士正拎著水桶拿著水盆在藍梓晨的帶領下排水呢,若不然,大水恐怕真的要淹到道觀裡了。
這可是真實荒天下之大謬,沒了行雨官怎麼可能下雨?
雨不是隨便下的,按照氣象學裡,雨水都是下邊的水蒸氣堆積在雲朵之中,那雨雲飄到哪片地界兒,碰到了對流天氣,雨水自然就落了下去。但在迷信的說法裡可沒那麼簡單。
每個地區有每個地區的行雨官,雨量的多少全要憑天意,每年這個地方固定要下多少雨水,再分割按照每月的多少計量,由行雨官來控制。行雨官可是水中蛟龍,也可是當地善修妖類,偶爾有些偏僻地區,距離江河湖海比較遠的,也會有山神土地代勞的情況。
當然了,凡事都會有個例外的時候。偶爾一片雲彩飄過來了,突然刮來一股邪風,烏雲中的雨水可能也會落下,不過這個雨數不大,而且最後也能由行雨官控制。反正到了年尾歲末,當地的雨水總量準保跟天庭執意相符合,絕不對半毫也絕不少半毫。
龍毓真人頂著大雨,走出道觀,抬頭一瞅,天上的那烏雲黑的如同濃墨一般,看來別說三天了,連續下上十日都不為過。
龍毓輕身如燕,踏著腳下的泥水,翻身攀上葫蘆山山頂,葫蘆山海拔較高,山頂已被黑雲吞沒。
那山峰名叫“凌妙峰”。據說數百年前,有個老神仙在此飛昇。
走到靈妙峰上,只見半山腰下都是黑壓壓的雲彩,上邊乾爽異常。龍毓右腳連續三下跺在地上,口中默唸咒語,大喊土地!
不大會兒功夫,從山間石頭縫中飄起一股白煙,白煙匯聚成人形,是個胖墩墩的矮老頭,老頭慈眉善目,笑眯著眼睛走到他面前恭敬道:“在下便是葫蘆山的土地公,不知真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土地公和山神老爺是地仙中官職最低微的,相當於九品芝麻官。以前道教中有一種說法,說每隔二百六十里地就有土地公和山神老爺,您想想,世上多少個吧?
這種官階低微的地仙別看掌管一方水土,但法力不高,也都很會來事。方圓二百六十里內,指不定有多少個修行深厚的老道和尚,或者山中精怪呢。哪一個道行都比他們深,他們也得罪不起。所以見了誰都得點頭哈腰的。(未完待續。)
第九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