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應剛才折磨了我多長時間?我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拽出來鞭屍!不差這點功夫,咱挖出來先瞅瞅。”無雙打定了主意誰也勸不動,馬二爺只好招呼小陳先把車開到下邊等著。
荒山中的泥土潮溼,很快就被無雙挖出了一大堆,下邊露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小坑,那石碑依舊紮在泥土下邊,好像還很深。
不管什麼物件,埋在泥土中但凡超過了上千年,那就很難保證原有的模樣了。瓷器比較好儲存,只要沒有地殼運動就沒問題,黃金白銀,珠寶是最難儲存的。山中無數年來,不停的有雨雪滲入泥土中,還有什麼枯葉乾草,**以後就會形成酸性物質,這些都會成為來年的天然化肥,但對土壤中埋藏著的古物也會造成腐蝕。
石碑的上半截已經露了出來,上邊隱約有幾個字,但早已被腐蝕的不成樣子無法判別。
馬兒爺無奈的晃了晃腦袋,他還是識不得它的年代。
越往下挖下邊的陰氣就越重,無雙都覺得現在自己握緊匕首的手已經要被凍僵了似的,身體不停地在打哆嗦。再一看,手背上已經結起了一層白霜。幸好這把寒血寶刃本身就是隕鐵所鑄水火不融。
“小爺,別挖了,指不定下邊是個啥邪乎玩應呢!萬一出事就糟了,走吧!”馬二爺拽著他說。
無雙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看見什麼就非要弄明白!要不然寢食難安。他掙開二爺的手不顧手上的冰寒,拼命地刨土。馬二爺瞭解這孩子的驢脾氣,只好開啟車後備箱拿出一把鏟子過來幫他挖。
“二爺,您說這是塊界碑還是墓碑呀?”無雙那時候歲數也不大,初入江湖還沒什麼見識,肯定跟若干年後那個盛氣凌人的盜門少魁主不能比。
這塊石碑是長楞型的,而且四周已經被泥土侵蝕的不成樣子,沒點眼力可辨認不出來。
馬二爺說是不是界碑我不敢確認,不過看起來不太像是墓碑,小爺你看,石碑左右各有雕痕,但都很長,絕對不是人名。咱們中國人講究孝道,從古至今但凡是墓碑,墓碑左右都會刻下子孫後人的名字,孝道與功德是中國人傳統理念中最重視的。
馬二爺一邊挖,這邊無雙一邊把石碑上殘留的泥漬用手摩去。又挖了一會兒,石碑上逐漸露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最初上邊塗的那層染料雖然已經被腐去,不過還是可以判斷出是“娘娘”二字。這兩個字的字形很像是古代人用的篆字,但又不完全是篆字,字型發橢圓,排列十分緊湊,又有些古代北方遊牧民族字型的形狀。
“娘娘?”馬二爺停下手裡的活回頭看了看無雙。
“這字跡……應該是篆字吧?姥爺以前收了一個大隋朝的酒樽,下邊刻的字型跟這個很像。”一般家孩子可沒這見識。要不是生在這種大戶人家裡,尋常孩子哪認得這些玩應啊?
所以您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要不然咋都積功德,死後找風水寶地呢?為的就是來世託生戶好人家。
“不對,小爺您看,這兩個字中可是蘊含著北方遊牧民族的氣息,咱們隋朝篆字更古老,跟象形文字有些類似,但這兩字發橢圓形。可以判定它絕對是隋朝時候留下的。”
隋朝時候,遼西這片可不是中原,是突厥,因為與隋朝接壤,所以遼西這塊突厥人使用的文字也都基本效仿中原。
“我說二爺,您這眼力可以呀?哎喲喂,您要是不去故宮博物院當專家都白瞎了。怎麼著?看來這玩應還真有點價值?”無雙歡喜問道。
石碑按理說是不值錢的,再值錢能有那些古玉文玩值錢嗎?它畢竟不是完整意義上的古董,材質決定了它的價值。但是凡事都有個例外,這種石碑在某些領域中有它獨特的價值。物以稀為貴,越是古老的石碑收藏價值就越大。
你要是把它當文玩賣,那不值錢。
有很多大戶人家,老人們在入土之前都會囑託子孫去河南買石碑,河南哪呢?就是南陽伏牛山一代,南陽屬於中原早期的腹地,古代時候在山中埋了不少古墓。當地專門有幹這買賣的,其實跟摸金校尉盜墓賊差不多的性質,只不過摸金賊掏墳窟窿,人家是專門撅古墓碑。
石碑也講究個古舊,有種說法說,浸染地氣越重的墓碑越能讓死人安息,減少死者入土的痛苦。因為人死的那幾天正是體內陰陽交替的時候,陽氣還未散盡呢。
這種行當在民國時候最為猖獗,據說當時農民都把南陽四周的山頭挖的一個個大窟窿,就跟人臉上的麻子似的。可古墓能有多少啊?招架不住這麼霍霍。等到了建國後,這行當雖然逐漸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