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點聲,莫要再喊了。”
“你個色道士,就許你偷窺本姑娘換衣服,不許本姑娘喊了?怎麼?你也知道要臉呀?”飛天耗子得理不饒人。
“不不不!貧道不是有意的。廟外現在有清兵,怕是來抓姑娘的,快跟我走!”海蘭查拽起飛天耗子的手就往後院跑,後院牆矮,相對來講容易蹦上去,可他忘了,飛天耗子的輕功比他強千百萬倍。
“開門開門!”果然,門外的清兵聽到了廟裡的動靜使勁兒砸門。
二人縱身跳上牆頭,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哎,色道士,謝謝你啊!看來真是本姑娘誤會你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是問我道號還是……”
飛天耗子不願再開口,只是瞪著他看。
“我叫海蘭查!道號龍毓,乃是蘇州府玄妙觀主之徒。”他規規矩矩地答道。
“海蘭查?”飛天耗子撓了撓頭,正好小巷子裡貼著一張通緝犯的大字報,上邊寫的也是海蘭查三個字,不過那畫像跟現在的海蘭查可是判若兩人了,清兵要憑著這張畫像抓人估計一輩子也抓不到。
“這畫的是你?好醜哦,哈哈……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殺人要犯,我要是你肯定不敢出現在天津衛。”飛天耗子知道海蘭查的真實身份後,對他也是高看一眼。
海蘭查兩年前從盛京刑部大牢脫逃一事早已是家喻戶曉,老百姓們茶餘飯後前兩年議論的都是他。殺人犯多了,可十六歲,滿八旗正統16歲小貝勒爺殺牢頭的段子可是多少年都趕不上一次。甚至有街上的說書藝人還把海蘭查的故事改成了一段評書。
說的海蘭查神乎其神,在老百姓心裡,海蘭查是個三隻眼睛八條胳膊的怪物。亂世中總會有這些橋段,不管是好人壞人,傳的邪乎了,最後就變成了人們心中的信仰。
比方清朝中期,反清復明的天地會,老百姓們甚至口口相傳,說天地會義士們刀槍不入都是鐵骨之軀。以至於有些清兵碰到了天地會的叛黨竟然不敢與其廝殺,把他們當成了牛頭馬面的怪胎。
飛天耗子好奇地圍著海蘭查已轉已轉地轉著,看的他渾身直發毛。
“姑娘看什麼?如假包換,貧道俗名海蘭查,鑲藍旗主戈爾泰貝勒乃是我阿瑪。”
“本姑娘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
“姑娘說笑了,貧道只是**凡胎的俗人,哪有什麼三頭六臂。當年形勢所逼,不得不出手殺了牢頭。現在想起來乃是罪孽呀!”這是海蘭查的心裡話嗎?肯定不是。海蘭查在戰場上也沒少殺人。
“海蘭查你現在想去哪?”飛天耗子又問他。
“回盛京為我阿瑪收屍!”
飛天耗子問:“那你願意身邊多個伴兒嗎?我還沒去過盛京呢,聽說盛京是你們滿人的發源地,不允許漢人進入,想必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宮殿裡有很多寶貝吧?”
海蘭查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好半天興奮的沒說出來話。
“幹嘛?你不願意呀?不願意算了,本姑娘自己去。”
“不不不,貧道一百個願意,有姑娘相配左右是貧道莫大的福分,求之不得!只是,回盛京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做。鹹水沽那水猴子害死許多百姓,若不除了它日後遲早會成精,到時候有了道行再想擒它怕是不易,再說我答應了空明道長就不能出爾反爾。”
海蘭查與飛天耗子,一個是降妖除魔的道士一個是救濟窮苦百姓的飛賊,可二人本質相同,骨子裡都又一顆善心。
“你真傻,好吧,本姑娘陪你就是,對了,我叫藍梓晨。”
“無量天尊!青雲之上藍海瓊,金殿玉樓梓潼舞,白露浮上晨曦露,九天若現俏佳人。”海蘭檢視著藍梓晨那美麗的容顏忍不住即興吟詩一首。
按現在的話來說,雖然海蘭查不算小鮮肉,可人家有貴族的血統,又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而且還有文化,哪個姑娘不喜歡?聽得藍梓晨面紅耳赤,學著待字閨中的大姑娘似的揉搓著自己袖口中的花手絹。
只是今夜再不出城,日後想走就難了,全城戒嚴不說,城中兵勇全部出動,挨家挨戶的搜尋飛天耗子的蹤跡。就算她有絕世輕功,想翻上二十米高的堅實城牆怕也不容易。
海蘭查說反正他們沒人見過你的真容,都以為你是男人呢。你這幾日先換身衣服吧,明日正午你我在鹹水沽河畔碰頭。擒了那水猴子再想辦法混出城。(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回 飛天耗子大鬧天津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