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出來了一個年輕男子,這人可不就是秦家的春生?
春生雖是侍從,卻跟著秦子墨讀了多年書,人長得也乾淨清秀。又在生意場多年,能言善辯,思路活泛。沈默雲第一個便想到了找他幫忙。
當時一聽是為了秦嵐之事,他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這道士的一身行頭自然不是真的,那白鬚白眉自然也都是假的,蕙心在秦府搗鼓了一整天才為春生定下了這身裝束……
而沈府這邊,沈靈嚇得心驚肉跳,趕緊便帶了朱,錢兩個婆子去了祠堂找老太太。
盧氏聽完女兒的一席話,如何不欲癱倒在地?
沈靈只知平安香之事,卻並不知曉剛剛在祠堂發生種種怪事。可老太太此刻將所有事那麼一聯絡,這可不就是驚天霹靂嗎?她直接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不信!她絕對不信!
可這世上哪裡來的這麼多巧合?斷香,蜈蚣,蟻群,冤字,道士,所有一切都在顯示今天祭祖事宜的詭異。
加上那朱婆子此刻還在神兜兜描繪那道士的神奇和厲害,而自己一貫最為信任的女兒也在拍腿稱讚那“神仙”,連自己安插在外邊的錢嬤嬤也不住地點頭道是!盧氏心裡再不願意,也不知不覺被眾人帶得信了大半。
那沈家那些庶親更是過分,誰叫他們跟來的?
此刻一個個跟瘋了似的,不但紛紛上前跟沈靈要那辟邪的銅板,還一個個苦口婆心在自己身邊勸誡起來!說什麼,這事拖延不得!說什麼,一定要將那冤魂請出來好好祭拜!說什麼,一定要盧氏親自談判!……
想到今日的種種不尋常,特別是那供桌上碩大的冤字,盧氏覺得腦子都開始一陣陣絞痛了起來!
……(未完待續。)
第二五三章 反擊(五)
盧氏撫著頭,強忍著內心的慌張和恐懼暗自盤算!
什麼?找冤鬼談判?
他們說得倒輕鬆!
怎麼談?
那道士指明瞭只能家主,家母;冤魂仇家;骨肉血親才有資格去談判!
家主是兒子;家母若要嚴格算起來此刻只能是自己;冤魂咒怨之人是夏紅綢;骨肉血親是沈默雲,即便是真的需要談判,誰去談?
家主兒子怎麼去?他是家主,又是長子,先不計較那秦嵐冤鬼願不願見他,首先家族便還要倚靠他這個頂樑柱!他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家不就垮了一大半?
秦嵐的仇家夏紅綢怎麼去?她去的話不是等於昭告全世界,她是毒害秦嵐之兇手?
沈默雲這個秦嵐的骨肉至親怎麼能去?萬一真有這冤魂,她去了不就知道了自己和夏紅綢的所有密謀?
思來想去,難不成竟只能自己能去代表沈家與那秦嵐的冤魂談判?
盧氏真想一口老血噴出來,死過去算了!
事實上,盧氏自己也沒有發覺,她已經不知不覺將那冤魂的主人歸到了已故的兒媳婦身上。她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很清楚,當年這兒媳婦如何死的,她心裡明鏡兒似的。不過,她一直認為這是為了家族基業和長久發展,她是為了沈家的未來,所以她從不認為自己所做有錯!而此刻……
老太太驚恐地在盤算,偏偏那幾位庶親還在她耳邊嘮叨。勸她一定要妥善處理這事,否則,連累了族人不說。沈家的幾十年名聲也要毀於一旦。
一個個嘴上好聽,說到底還不是怕自己受了連累嗎?
盧氏心中煩悶,卻還是帶著眾人先回了主屋欲將祭祖之事做完。
偏偏事情一出連一出,眾人才剛剛走出耳房,便有沈沐和盧氏的心腹上來稟告了此時祠堂所發生之事。
盧氏的面上血色褪盡,顯得更白了。
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那老道說什麼?說是一定要好好祭拜冤魂,一定不能辱罵那冤魂。一定不能傷害靈媒,一定不能傷害那冤魂的骨肉血親?這下好!一下子全做齊了!
那沈靈一聲尖叫,驚恐地將老太太的手臂抓了又抓。叫盧氏那脆弱的心臟猛跳了幾十下。
“娘!夏紅綢怎會這般胡鬧!她這樣一搞,不是……不是要激怒那冤魂嗎?仙人說了,若是激怒那冤魂,後果要不堪設想的!怎麼辦?怎麼辦?”
盧氏哪裡知道怎麼辦?她也恐懼。也慌張。此刻她的心跳快得都似快要蹦出喉嚨了,周身的血液也一陣陣奔湧上頭,她的腦瓜子已經開始疼痛……她比誰都希望這是一場夢啊!
來到主屋外,盧氏一眼便瞧見了還在撒潑的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