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英從來沒想到這個崔奕橫的口齒竟會落得如此狠毒,句句不忘給她的傷口上撒鹽!她今日一直堵得慌,便如吞了一隻又一隻的蒼蠅,叫她噁心不已。
此刻。不是固寵也只能是固寵了!
總不能說自己的侄女勾引了自己夫君;或是自己的夫君引誘了自己的侄女;還是自己的夫君與侄女看對了眼。有了首尾?
唯一好聽的說法,只能是自己大度地將自己孃家姑娘許給了丈夫做姨娘!
“世子說的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鄭秀英咬著牙幾乎是擠出了這句話。
“先不忙!”崔奕橫冷如冰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諷刺,“夫人這裡要善後的事還不少呢!怎麼能如此著急離開?
一會父親完事後,想必第一個要找的便是夫人,夫人是當家的,又是那姑娘的孃家人,那姑娘的將來只怕都要夫人定奪!
夫人與其此刻走了。一會再回來,不如直接坐一會兒。等一等!
至於本將軍,自然不能留在這院子裡了,還請夫人轉告父親,既然他這麼喜歡我這院子,我這寢房,那這院子我便不要了,全由父親處置便是!
這幾日,我便先搬去長寧伯府住幾日!”
崔奕橫這前幾句話鄭秀英聽在耳裡還不以為然,她此刻還正盼著這個喪門星趕緊滾蛋,好叫她趕緊想想辦法看今日之事可有辦法化解。
可他最後幾句,她才聽出不對味來。
“橫兒先不忙!”她此刻要是將崔奕橫放走那她可就犯下大錯了!
什麼叫父親喜歡他的院子,他只能將自己的院子和寢房送給父親?
什麼叫他要先去長寧伯府住幾日?
只怕他今日前腳一跨出院門,明日便滿世界都知道,永寧候府容不下自己的世子,侯爺這個做爹的,既搶了兒子的院子還搶了兒子的床!
堂堂一個侯府世子,四品將軍,竟然無家可住,只能投奔與自己的表親家!
這種事傳出去比此刻內室的醜聞要更勁爆十倍,百倍,畢竟崔奕橫有軍功在身還有聖上的寵信,如此,不但侯爺要受人非議,只怕整個侯府都要受牽連。
而鄭秀英自己,則定會被當做始作俑者受到侯爺的責罰!
“橫兒真是衝動!你是這永寧候府的嫡世子,你不住候府裡要住去哪裡?這裡到底是你的家,表姐再親也是外人!怎麼好放著自己的家不住呢?
何況,你表姐畢竟是孀居,你住過去……於理不合!
另外,侯爺舔犢情深,掛念世子許久,卻多年還未得相見,世子這般離去未免傷了你父親的心啊!”
好一番伶牙俐齒,果然句句都是為了自己,為了長公主,為了侯爺著想啊!
倒是為難了她,這麼短時間竟然想到了這麼多的好理由。
“這……”崔奕橫有些“為難”,“父親與那鄭小姐……只怕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幽……我……卻是不合適住在這院子裡了!”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原來是等著要與自己談條件呢?
鄭秀英感覺自己又生吞了一隻蒼蠅,叫她不由胃腹抽搐!
“橫兒覺得想住去哪裡?咱們這侯府地方有的是,橫兒隨便挑個好去處便是!”
“夫人管理內宅,自然一言九鼎!如此!橫兒便謝過夫人了!”
崔奕橫眉眼一鬆,閃過一絲痛快:“青竹!吩咐下去,今日連夜便將我的物什搬去玉笙樓!”
鄭秀英此刻才驚覺上當,顫抖著問道:“玉笙樓?你要搬去玉笙樓?”
崔奕橫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我是這侯府世子!如今又有軍功與官位在身,再住這聽風居這般的小院,只怕會丟了侯府與皇上的顏面呢!我想來想去,這侯府也就玉笙樓還合我的身份!夫人可有意見?”
鄭秀英張開了嘴,始終沒能說出個“不”字,只能徵愣著看著崔奕橫的侍衛們開始收拾東西……
玉笙樓,玉生?崔奕橫早就聽說府裡在給二爺建小樓,準備正月初一給二爺正式喬遷。聽說,這樓建了整整一年半,花了近千兩銀子,只為叫二爺歡喜一場!
“青竹,將淨房的水,藥包,燈,薰香之類……都拿去查一查,看問題出在哪裡?”
崔奕橫只給鄭秀英留了一個背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以前只想避開他們求得安寧,如今他便要強勢迴歸叫他們再不得安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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