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話想跟對方說,卡修的傷勢,對方的身體,還有未出口的無盡歉意。
他想問:烏魯西,近日可好?
怕被當成挑釁。
他想說:對不起。
但太過輕易的道歉,會顯得毫無誠意。
而且站在凱魯這邊,西娣王妃臨死前的交託還歷歷在目,他不能反叛凱魯,所以無法給對方任何補償。
他愛這個國家,更加愛這個男人,不會像卡修一樣輕易交出生命,因為他捨不得死。那麼除此之外,他還能給對方什麼呢?
口頭上的道歉,毫無價值。
他最想跟對方說的還是:烏魯西,見到你很高興。
並不是客套話,而是因為他想對方了。
烏魯西,我想你了,見到你很高興——這種情話,只有毛頭小子會跟初戀告白時講吧?
……根本不適合他。
伊爾·邦尼,這個帝國最年輕的書記長,早已忘記自己也是個年輕人了。他甚至在遇見烏魯西之前,連初戀都不曾有過。
儘管有那麼多話,伊爾·邦尼說出口的卻是:“這是你新招的侍衛嗎?”他的目光看向烏魯西身後的塞那沙,甚至不敢去直視烏魯西。
面對夢寐以求的人,他跟個犯錯的孩子一樣,連見對方一面的勇氣,都消失殆盡了。卻站在書記長的位置上,留意他該留意的一切,暴露出他對帝都的掌控和對這個男人的關注。
烏魯西撫摸著馬脖子上的鬃毛,表情和書記長一樣平靜,但往常總是以一副溫柔面孔示人的金髮神官,會出現這種表情,本身就說明了他現在很不高興。
儘管彼此心中百轉千回,實際上也就開門的工夫。門被士兵們一開啟,烏魯西就高高舉起馬鞭,狠狠甩在了馬屁股上。
這聲音響亮的就像落在伊爾·邦尼心頭。他的身體也彷彿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儘管沒有傷,卻痛徹心扉,這是難以言明之傷。
“烏魯西,等等!”書記長厚著臉皮挽留道,不過卻沒起到任何作用。
金髮神官唇畔揚起一抹冷笑,連頭也不回,又一鞭子甩在了馬身上,絕塵而去,留給對方一屁股滾滾而來的灰。
塞那沙心情複雜的看著伊爾·邦尼,這位昔日好友臉上的沮喪,是他從沒見過的。儘管年輕的書記長,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別人看不出來,可塞那沙跟對方是從小玩到大的,這點心思瞞不過他。
半年沒見,對方清減了不少,也憔悴了許多。塞那沙為對方的狀態難過。
伊爾·邦尼現在還不知道他活著呢,當初接到他的死訊,對方得多悲傷呀?
這一刻,就算銅麵人沒跟上前方的步調,暫時失蹤一會兒,烏魯西也不會發現。到底要不要告訴伊爾·邦尼,他還活著呢?塞那沙猶豫的想。
以伊爾·邦尼的聰明才智,哪怕不吐露出隻字片語,只要一個動作暗示,對方就夠猜到。
越是這麼想,塞那沙卻越沒有輕舉妄動,他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給對方留下。
揚鞭,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沉默寡言的銅麵人,一甩鞭子,往金髮神官消失的方向追去。留給對方的,同樣是一路灰塵。
徒留伊爾·邦尼,一個人在原地黯然傷神。
作者有話要說:太困了,一時腦抽,寫銅麵人低頭吻主角的時候,居然打上一句。
叮——系統提示:你被勇者推倒,獲得經驗值,等級上升一級。【錘地,跟基友竄文了!
108
108、帝都風雨 。。。
烏魯西騎馬一路賓士到娜姬雅的王宮;下馬時臉色因為上湧的血氣;變得異常紅潤。
儘管見到個掃興的人;烏魯西卻不想把這種情緒帶到娜姬雅面前。嘴角盪出溫柔的笑意;理了理衣服上的皺褶,等出現在娜姬雅面前時;他看上去已經容光煥發。
“烏魯西,我那瓶健體藥效果好嗎?”一見面;娜姬雅沒問他這幾天過得怎麼樣,也沒提及卡修,而是問藥效。他們之間的時間彷彿停留在分別時;中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烏魯西不相信對方會不知道卡修的事,就算第一天沒收到訊息,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對方卻什麼都沒有問。
微微抽搐眼角,烏魯西問道:“王太后,您不會拿我試藥了吧?”那瓶藥的效果真心好,好到他都跟人滾床單了。
斜了眼銅麵人,對方跟個柱子一樣矗在他身後,這時候倒是一副木訥的模樣,當初在浴池裡,脫起他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