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在視窗閃閃爍爍的舞動,讓靜寂的夜晚;也充滿了勃勃生機。
也許是傷勢癒合喜人,卡修周身都散發著喜悅。那是當然的;他辭去職務,全身沒有一點枷鎖,只等著傷一好;就可以去見心上人了。
聽見腳步聲直奔他而來,留著一頭清爽短髮的俊朗男人,回頭去看對方。見來的人是伊爾·邦尼而非女官,他爽朗的笑容中透出一絲期盼:“邦尼大人來見我,是有烏魯西的新訊息嗎?他在神殿過得還好嗎?還是已經出來了?”
“他今天回家了。”書記長淡淡的說,“卡修,難道我只有在他有新動態的時候,才來見你嗎?就不能是為了看望你?”
卡修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自從每回對方來都讓他崩裂傷口後,他已經收斂了很多自己毛躁的脾氣。
雖然為人直爽,但卡修不是笨蛋,傷勢老因為各種緣故崩裂,雖然自己的性格佔了大部分原因,但他就算再遲鈍,日子久了,也察覺出不對味了。
自從他說過:再也不聽書記長的話,再也不相信對方。似乎就開始流年不順起來——他覺得這是因為他能夠自由去為烏魯西付出,對方卻有太多牽絆放不開手,嫉妒他才會這麼做。
伊爾·邦尼對烏魯西的感情,他看得很清楚,不然一個正常男人,絕對不會去【嗶—】了烏魯西,【嗶—】完還跟他一起繼續【嗶—】。他們真是太禽獸了,罪孽深重。
“卡修,我從西臺最好的藥劑師手裡,得到了他新配置的內傷藥。”伊爾·邦尼表情冷淡,說出的話卻很關切,“——你喝了它,身體內部受損的地方就能很快好起來。配上陛下賜的外傷藥,會更快復原的。”
卡修疑惑道:“西臺最好的藥劑師不是娜姬雅王太后嗎?你能說動她?”
“不是她,除她之外最好的。”伊爾·邦尼碰了個軟釘子,不過語氣依然不溫不火,“卡修,你要快點好起來。”
卡修皺了下眉:“出了什麼事,邦尼大人?”一個總拖延他見烏魯西時間的男人,突然送藥給他,令他感到不對勁。
“我們要和埃及開戰了。”伊爾·邦尼說。
卡修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就算我現在好了一大半,也沒辦法駕駛戰車,去做激烈的顛簸,而且我已經不是軍人了……”有種惆悵的感覺。
“新上任的戰場隊長是我曾經的副手,他同樣是個出色的軍人,相信沒有我在,他很快就會在戰場上嶄露頭角,到那時候,陛下就不會總想著我了。”
“卡修。”年輕的書記官雙手交疊進袖子裡,淡淡道,“殿下要我們留在西臺,保護夕梨——保護她不被烏魯西傷害。”
“哈哈……”卡修愣了一下,發出串爽朗的笑聲,只是透著淒涼:“邦尼大人,我的傷還沒好,這藥我不喝了,你替我回絕陛下吧!”
“卡修,夕梨對西臺很重要。”伊爾·邦尼加重了“西臺”的發音。不過卡修毫不給面子:“很抱歉!我做不到。夕梨雖然對西臺重要,卻不是不可取代,她對陛下重要才是真的!陛下愛夕梨,但我也有愛的人!對我來說烏魯西比什麼都重要。我不能再做讓他誤會的事,不然連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都要失去了!”
“就算他打算害夕梨?”伊爾·邦尼反問。
“對不起,我是個自私的人!”卡修擲地有聲。他捂著胸口,一衝動,他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我不是個能顧大局的人,所以辭官了。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不然當初不會提出跟你一起……傷害烏魯西。夕梨小姐雖然善良無辜,但和烏魯西比起來,我只會對烏魯西好!就算他真要傷害夕梨,我也不會出手,所以保護夕梨這件事,恕我辦不到!”
年輕的書記長,嘆息道:“知道了。就算是那樣,你也得快點好起來,卡修……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邦尼大人!”卡修臉上浮現出了驚訝之色,“你打算做什麼?”
年輕的書記長,抿了下薄潤的嘴唇,緘默不語,只是淡漠的臉,在燭光下變得隱晦不明。
時間一晃到了大軍出發的日子,這是凱魯當上國王的第一場仗。
為了表現隆重,閱兵儀式搞得氣勢磅礴,所有的高官貴族都到場出席,連娜姬雅王太后也不例外。
“聽說凱魯打算叫你讓位?讓伊爾·邦尼接任你的職務?”娜姬雅對和她站在一起的元老院議長艾基爾挑唆道。
“哼,的確有這個意向,不過伊爾·邦尼那個年輕人還算識趣,自知自己資質淺薄。”艾基爾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