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者追上來,一把抱住了烏魯西的胳膊。
烏魯西冷下臉來,他不喜歡別人隨便碰他,特別是剛剛經歷了那種事之後:“放手,既然已經在這安居樂業了十幾年,為什麼不繼續住下去。老人家,復國不是你想復,就能復起來的。你已經老了,有這工夫不如現實一點,多享享兒孫繞膝之福!”
“你——”老者憋紅了臉,“還說你不是殿下。”
“……”喂,關注點錯了吧。
復國不現實,一棒子能打醒對方最好,但能為了一個目標堅持十幾年的,不是一句話能打發掉的。
烏魯西抓住老者皺巴巴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扯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誰還記得當年王室姓什麼?真要大軍壓境,你們在別人眼中只是一群侵略者而已。”
“……”
也許是受了刺激,老者的手被拽離後,就沒再伸過去。烏魯西雖有點於心不忍,但不願強迫自己。他現在能體會到一點修達的心情了,一直被他們逼著走上爭權奪利之路,那滋味不好受。
趁老者還在思索,烏魯西從馬棚裡牽出一匹馬:“相逢就是緣,既然我跟你找的人那麼像,借匹馬用應該沒關係吧?”
老者身後的帳篷裡,有人終於忍不住衝了出來,烏魯西見狀立刻跳上馬背,飛馳而去。
“大人!”從帳篷裡出來的中年男子叫道,“就這麼讓他走了嗎?他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殿下!”
“當然是!”老者收回目光,略微佝僂的背挺得直直的,“我不會看錯人的,殿下他心懷壯志,只是現在信不過我們,勉強留下來也沒用。”
“啊,是這樣嗎?”中年男子疑惑。
老者欣然而笑,再不是剛才顫巍巍的形象:“殿下的心思,豈會暴露在第一次見面的人面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是誰嗎?黑太子馬帝瓦塞!你見過那個米坦尼王者,親自給人端湯碗嗎?”
“呃……”中年男子沉吟。他不但沒聽說過,還想象不能,但一切都發生了。真心給對方跪拜了,馬帝瓦塞不止端了湯碗,還叫人去買蜂蜜棗子呢!
老者一點都不顯渾濁的眼珠,透出了睿智的光,像只老謀深算的狐狸,狡黠道:“殿下他跟馬帝瓦塞這個亡國之君湊到一塊兒,你說他們在商量什麼呢?”
“呃,你是說他們在……”中年男子肅穆,“殿下他果然沒放棄復國,可是……他們似乎談崩了。”
“利益分成,能一次談攏才奇怪,殿下他這麼一走,馬帝瓦塞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再見面時就要大讓步了。”
“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中年男子扭著眉,小聲嘀咕,“我倒是覺得殿下的處境很被動。”
老者鄙夷的白了他一眼:“那就是為什麼你是武將,我是文官了,凡事要透過問題看本質。”
“別總說讓人聽不懂的話,死老頭,殿下走了,我們到哪去找呀?”
老者心中默默流淚,再不復國,他們之間的禮數就要全廢了:“西臺!這次圍困阿林那的指揮官裡,有一位金髮神官,他帶領的是西臺王太后的私人軍隊。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不然也不會什麼都不問就放殿下走,就算搭上這條命,也要把殿下留下來。”
中年男子問道:“那麼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追到西臺去找殿下嗎?可是他根本信不過我們,連身份都沒承認。”
“那是因為他沒看到我們的決心。”老者道,“立刻收拾東西,把帳篷拆了,然後放一把火燒了這裡。”
“啊!你瘋啦,這是我們住了十幾年的地方!”中年男子大驚。
“沒有國,哪來的家!”老者恨鐵不成鋼道:“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思想,殿下才信不過我們。要讓殿下在這場大火中見證我們的決心。速度收拾東西,要快快快,我們出發去西臺!”
另一邊,黑太子的人馬跟西臺戰車隊撞了個正著,三個曾經做過同一件壞事的男人見面了。
“烏魯西呢,把人交出來!”卡修站在戰車上,用劍直指黑太子,這把劍曾經屬於金髮神官。
黑太子盯著卡修手裡的劍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環顧四周,桀驁不馴的抬下巴道:“我沒時間跟你們磨蹭,快讓開!”
“交出烏魯西!”卡修憤恨道。
年輕的書記官在旁邊淡淡道:“讓他走,卡修。”
卡修大驚:“伊爾·邦尼大人!”
“你沒看出來嗎?烏魯西不在他手上了。”伊爾·邦尼將頭轉到黑太子面前譏諷道,“是不是,馬帝瓦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