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樣子欸!”
平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給他的朋友打電話,一一詢問今日股市的戰果,一直等到下午5點半,肖川還是沒來報到。
“怎麼回事啊,哪來一股煳味?”辦公室裡發生一陣小小的騷動。最後,大家發現,在一個無人的“格子間”的廢紙簍裡有一個正在燃燒的菸頭。
平濤聞聲從辦公室裡鑽了出來:“是誰幹的!不是反覆強調公共辦公室裡不許吸菸嗎!”平濤看著這個沒人的“格子間”裡,已經多了一臺電腦,桌上也整齊地插著一排書籍和資料夾。
梁詩妃說:“可能是肖川,剛剛看見他搬電腦過來了。”
平濤很生氣:“他人呢?誰看見他,讓他到我辦公室來。”平濤在報社還有一個“職位”—“消防安全總監”,在他眼皮底下,差點兒發生一起火災,這顯然是他不能接受的。
平濤放眼望去,肖川並不在。首席記者魏楓則像沒事人一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寫稿子。
“魏楓,你看見肖川了嗎?”平濤問道。
“NO!”魏楓頭也不抬,繼續敲打著鍵盤。
平濤對她的態度很不滿,非常不滿,這種不滿已經持續一年了。在他眼裡,魏楓這個老女人仗著自己資深,常常和他這個“新”主任意見相左,並當面頂撞過他很多次,每當平濤給記者佈置一些選題策劃,要求分頭去完成時,魏楓總要提出補充意見,認為還應該採訪張三或沒必要採訪李四,這讓平濤很沒面子。
去年年底,在首席記者競崗時,平濤就想把魏楓搞下去,但總編林向陽說,梁詩妃資歷不如魏楓,可能壓不住人,而且魏楓的稿分排名仍然是第一名,沒道理動她,建議今年年底再說,屆時將魏楓調往廣告部做金融廣告負責人。
財經記者(4)
平濤繼續回辦公室看盤,今天運氣不錯,兩隻股票都漲了。他抱著電話和幾個朋友吹了起來,討論是今天賣出,還是先捂著,希望股票能再漲一天。
聊了半天,也沒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來。平濤上QQ和幾個不認識的網友打了幾把鬥地主,贏了幾局,心情大好,發了條簡訊給梁詩妃說飯局時間快到了,自己去車庫開車,讓她10分鐘後在報社門口等他。
肖川本打算去找平濤報到的,但被西湖雨傘董秘李松的一個臨時電話拖去吃飯了。三天前,肖川打電話給李松,表達自己想去混個臉熟的想法,李松一口應允,說過幾天請肖川吃飯,一邊吃,一邊聊。
儘管還沒正式去財經新聞部報到,但肖川從北京歸來後,就開始逐一拜訪H市的上市公司。不求出稿,只求和圈內人混個臉熟,免得正式去財經新聞部報到後,還需要一段進入角色的時間。
《吳越晨報》所在的H市,或許沒有南京的滄桑和古樸,也沒有上海的豪華與富貴,但擁有自己獨特的美麗。這裡,有山有水,有名茶,有美女,這也就夠了。H市在歷史上有說不盡道不完的愛情故事,千年等一回的故事就是從一把雨傘開始的。當然,故事的女主角並不是戴望舒筆下那丁香般的姑娘。
在H市,有一家著名的企業叫西湖雨傘,如果要追溯公司的歷史,公司公關部的人甚至告訴你可以追溯到宋朝,是不是忽悠,就無從考證了。
在H市土生土長的肖川,自幼便和西湖雨傘感情深厚。年幼時的大冬天,爺爺總揹著他去幼兒園,肖川手冷時,總喜歡把小手塞在爺爺的胳肢窩下面取暖。遇上下雪天,爺爺就打著那把黑色的西湖雨傘,揹著肖川,步履蹣跚地走向幼兒園。一年前,爺爺去世了,在子孫後代們清理爺爺遺物時,肖川只留了爺爺的雨傘,一柄爺爺用了近40年都沒怎麼修過的雨傘。
到肖川讀大學時,西湖雨傘的主打產品已經不是雨傘了,而是太陽傘。西湖雨傘的太陽傘剛推向市場時,有個很能唬人的平面廣告。左邊的圖,烈日下,一隻黑熊在行走;右邊的圖,熊還是那隻熊,只不過打了一把傘,黑熊就變成了白熊。
這個廣告創意,一度被H市的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但肖川知道,這個創意其實是來自—至少是被啟發—某則國際著名化妝品的眼霜廣告。該品牌眼霜的主打功能是美白,廣告左邊是隻熊貓,廣告右邊的熊貓用了眼霜後,黑眼圈沒了,熊貓成了白熊。
西湖雨傘曾是H市最早的上市公司之一。不過,由於雨傘、太陽傘兩個主打產品利潤微薄,又是老國企職工眾多,公司近些年來業績一路下滑。如果繼續虧損,西湖雨傘就要被ST①了。
次貸危機引發了全球金融海嘯後,西湖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