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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隨後隊伍裡就是一陣騷動,我在等待張新連認領我們的時間裡開著玩笑問劉璽是從哪裡來的? 劉璽很老實地告訴我,從五連來的。我說,錯了,你應該從孃胎來的。

2

在走往連隊的路上,張新連對我是興趣盎然,向我提出了一系列關於汽訓隊裡面的問題,表現了極強的好奇心。我看到他是我的上司,儘管我是厭煩得不行也還是一一照實作答了。只是當他問到一個關於我的問題時——你在汽訓隊車學得怎麼樣?我是好比一西方女性被一個無知青年當眾問及年齡般難以啟齒。當時我要是很直白地把我在汽訓隊的學車情況向張新連做個逞述,他聽後定會把我劃分到不求上進的那類,我在他那裡的印象就會打下一個折扣。但我若添油加醋的把我的技術吹噓一翻,同行的戰友們對我又知根知底,又會遭到笑話。想了半天我說,學得不行,還得練。 這口吻裝得特謙虛,聽起來就像那技術是學得爐火純青但又是不想表達於口頭般。

到了連門口,張新連突然從口中迸出一個立定來,正在行進中的我們聽到後像被凍住般立在了那裡一動都不動。張新連緊接著又一個向右——轉從口中迸出。我們又是照做不誤。等我們轉過來後,張新連說,大家的學車前是從哪個班去的,現在就回到那個班去,炊事班正在給你們做麵條,你們回屋放好東西后想去吃的就去吃點。”

我學車前是從連勤去的,但是才住幾天就走了,而且我走前除了只在連勤住著外其餘的吃喝拉撒都還是在五班裡,所以現在我的去處是相當的模糊,抉擇兩難,於是我特意走在了最後面問張新連我該去哪個班?

張新連說,你還是去連勤住。

依照張新連的安排,我進入了連勤的屋裡。推門進去時,我藉助於走廊裡那發黃的燈泡透過窗戶往裡面射進的微弱燈光,看清了各個物體呈現出來的輪廓,只不過都是黑影。如果不是走廊裡那些燈泡的大度,那麼這些物體就會失去輪廓被隱藏在黑暗裡,有可能會與我的鼻子接吻。由於是深夜不允許開燈,我對裡面的情況也只是有個大概的瞭解。連勤裡住著的那兩個老兵都沒有回來,從裡面沒有鼾聲和沒有任何動靜可以判斷出。我走前的那個床鋪還給我留著,空在那裡,這是藉著走廊裡的燈光的幫助判斷的。我把身上的行李卸下後便打算去水房裡洗洗,我找來臉盆,再想從行李包裡拿條毛巾出來,便在包裡隨便抓了一把東西湊到視窗藉助那泛黃的燈光一看,發現拿錯了,手裡拿著的正是一條褲叉。放回去時我在想,真不應該把褲叉跟毛巾放在一起。後來我又拿了一次,結果還是拿了一條褲叉。原因在於放在一起的褲叉是有多條而毛巾是隻有一條,要想拿出毛巾的機率是絕對要低於拿出褲叉的機率。所以,經過多次的錯拿之後,才拿出了我需要的毛巾來。

等我拿上毛巾洗臉盆正要開門出去時就見著有個黑影正推門進來,於是我閃到了一邊,讓那個黑影先進來,就在那個黑影進來的同時我輕聲喊了一聲,班長。

那個黑影見屋裡突然間多出一個聲音來,嚇了大一跳,問,誰呀?

我從他的聲音中知道了是我離開前就住在連勤那個老兵,說,班長,是我,剛從汽訓隊學車回來。

那個老兵也對我有了點印象,知道了是自己人,心裡放心了許多,說,就回來啦。

我一邊說,回來了,一邊就要往外走。

那個老兵問我,要去哪裡?

我說,想去水房打點水洗洗,剛坐車回來,一身太髒了。

那個老兵說,這個時候就不要去了,抓到了會處罰的。

我說,渾身髒得難受,不去洗洗哪行。

那個老兵說,就怕處罰你的時候比現在更難受?

我在髒得難受與受處罰時的難受之間權衡了一下,決定放棄去水房的念頭,放下洗臉盆時突然感覺胃裡又難受了,真是坐趟長途車想哪裡不舒服就有哪裡不舒服。於是我說,我要去趟食堂吃點東西,連長說了炊事班正為我們在做麵條呢。

那個老兵沒有再次阻攔我,和善地說,快去快回,吃完了就早點睡覺。

我沒有說是,而是“嗯”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到了食堂裡,劉璽、李天罡都已經吃上了,我盛了一碗麵條也跟他們坐到一個桌上去。李天罡見我正要坐下去時,把吸在嘴裡的麵條嚥了下去,說,這是你坐的地方嗎?

我一屁股坐下去,說,那哪裡來才是我坐的地方?

李天罡指著一個角落說,那裡。

我說,你怎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