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能全怪皇帝,畢竟楊家權勢過大,而這種滔天的權勢,甚至威脅到了皇權,皇帝想除掉楊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說,無論什麼時候,權勢過大都不是好事。
秋詞在後世讀盡史書,對代皇帝的做法,皆是深有體會的。
無論哪一個皇帝,都不希望自己的臣民擁有過大的權力,權勢滔天不可為,功高蓋主亦是不可。
亦是在那個晚上,秋詞終於見到了她的舅舅梅遠昊。
梅遠昊帶著一身錚錚鐵骨,從狼煙滾滾的沙場上趕回京都,原來並不僅僅是為了與親人團聚,而是受了皇帝的差遣,要趕回來增援。
他帶了幾百的心腹親兵,親自殺入皇宮救駕,亦是大功一件。
皇帝當即封了他為“驃騎大將軍”,梅可心在侯府地位是直線上升,連帶著秋詞,亦是備受重視。
秋詞回府後,臥床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才到昭獻客去見老太太。
“可好些了?”老太太關切問道。
“好多了。”秋詞柔柔施禮,“勞祖母掛心了,是孫女兒的不對。”
她對外的說辭是病了。
正月初一,宋煜把她送了回家。
回家後,宋煜替她圓謊,說是他帶走了秋詞,這亦是因為楊家造反事件,需要秋詞失蹤一段時間。
雖然這樣的說法很匪夷所思,但安平侯府到底沒有計較。
畢竟他們有婚約在身。
秋詞也預設了宋煜的說法,到目前為止,她沒有想到更好的說辭。
若是說,她失蹤的這段時間都與趙景恆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匪夷所思。
安平侯府的人並不知道楊家逼宮時,秋詞也在現場,除了梅遠昊。
當然,梅遠昊也並不算是安平侯府的人。
與老太太請安後,秋詞去了梅香苑。
梅可心與梅遠昊兄妹二人正在屋裡說話,見是秋詞來了,梅可心高興得不行。
“怎麼跑過來了?”梅可心歡喜又擔憂,“天氣這麼冷,我還打算一會兒帶你舅舅過去呢,你就起來了?”
秋詞先是給梅可心和梅遠昊見了禮,這才道,“我已經沒事了,剛才去給祖母請安,知道舅舅在母親這裡,就順道過來了。”
梅可心拉著她坐下,笑道,“有這麼掛念你舅舅嗎?快來,你舅舅也正在唸叨你呢。”
秋詞這才有空得以細細打量她舅舅。
雖說年三十的晚上也見過,但那時腥風血雨的,場面混亂,人數又多,她沒怎麼仔細打量,只知道她舅舅長得不錯,且英勇善戰,瞬間便殺倒一片,可謂是個英雄。
秋詞打量梅遠昊的同時,梅遠昊也在打量她。
許多年沒見,她倒是真的長大了。
在宮廷中見她時,她跟在宋煜身邊,雖面對危險,臉上卻毫無懼色,她與別的閨閣千金有所不同,若是別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不要說面無血色,只要不昏倒都算是不錯的了。
果然是他梅遠昊的侄女,看起來雖是嬌嬌柔柔的,但卻膽色過人,面對危險,不驚不懼!
倒是便宜宋煜那小子了!
梅遠昊感嘆道,“沅姐兒長大了。”
梅可心不知他們曾經在宮裡見過,還以為他是在感嘆這許久沒見,秋詞長高了,遂笑道,“你一走就是三年,這幾年正是女孩兒長得最快的時候,沅姐兒自然長高了。”
想了想,梅可心又補充了一句,“若是不長高才是奇怪,沅姐兒若是一直都不長個,我便要找大夫來瞧瞧了。”
梅遠昊哈哈一笑,道,“是是,倒是我說錯了。這些年有你看著他們姐弟倆,甚好,甚好。”
“我這兒你別操心。”梅可心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你看看,連沅姐兒都訂了親,你也該找個媳婦了。”
梅遠昊神色微怔,頗有些尷尬的看著梅可心。
“我這……不急。”他結巴道。
“還不急!”梅可心嗔道,“若是你早些成親,現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梅遠昊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尷尬的坐在原位,乾咳了幾聲以作掩飾。
“你也不用害羞,我這兒倒是挑了幾個人家的姑娘。”梅可心一邊說著,一邊讓萱草把早前挑好的人家都拿了過來,“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就在這兒挑一個。”
“我就知曉,以你這性子,定是不會操心自己的親事,若是爹孃泉下有知,怕是會數落你為何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