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鴻賜樓,反而是他的大兒子朱禮堂和三兒子朱禮儒在。
朱禮堂今年二十有八,早已娶妻生子,他是個做生意的好手,鴻賜樓在他的手上越做越紅火。
聽到夥計來稟,朱禮堂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女孩子真不懂事。”他皺眉說道,“小打小鬧也就罷了,還跑到我們這兒來玩。”
言下之意,她們也太不懂事了,這是不給鴻賜樓面子。
“大哥,這是小孩子們鬥氣。”朱禮儒笑道,“孩子們總是頑皮的。”
朱禮儒兩年前考取了秀才,明年還要參加鄉試考取舉人,他自小就愛讀書,身上帶著一卷子讀書人的儒雅之氣,朱家人都把他當成是朱家的希望,像他這樣的,考取個功名絕對不是難事。
若是朱家出了個舉人,再用他們的錢財疏通一下。捐個小官慢慢的做起來,這可是整個家族的榮耀。
朱禮堂對這個弟弟很是親切。
“三弟,你有所不知,這些女孩子們都不小了。”朱禮堂說道,“那個白家小姐過了年就十五了。”
朱禮儒在京中的雲湘書院上學,昨日才從才從京都回來,竹西的很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朱禮堂很有耐心的告訴他。
“哦?”朱禮儒眼晴卻有了神采,“那個白小姐,是不是就是對出我們書院對聯的白小姐?”
最初的時候。白日曛對出的對子。就是雲湘書院用一千兩銀子做彩頭的對子。
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這兩句詩,朱禮儒也琢磨了很久。自問再也找不出第二對比這個更工整的句子了。
對於讀書人來說。看到比自己有能耐的人。總是想要攀比一番的。
不過,那個人是個女子,那就不同了。
朱禮儒很欣賞她。
“是她。”朱禮堂點頭道。這段時間白日曛所出的風頭可不小,就連秦老先生想要收她為徒,她都拒絕了,“三弟你也知道她?”
朱禮儒微微一笑,目光中露出讚許欣賞的神色,“她挺厲害的。”
不僅僅是因為雲湘書院的對子,更多的是因為她後來所對出來的三對千古絕對。
朱禮堂也知道這件事,為此他還輸了不少錢。
想到白日曛累他輸了不少錢,朱禮堂就不大高興。
“有什麼厲害的。”他皺眉說道,“及得上三弟的萬分之一嗎?”
他不是讀書人,不知道對個對子有什麼了不起。
“及得的。”朱禮儒卻正了臉色,“甚至比我更厲害。”
他們兄弟二人聊得漫不經心,卻急死了在一旁等待著的夥計。
“掌櫃的,您看這怎麼辦?”他著急的搓著手,廂房可是隻有一間,那兩家小姐看樣子都快要打起來了。
“誰先來的就給誰。”
朱禮堂正要說話,就聽得朱禮儒的聲音響起。
“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之分。”朱禮儒繼續說道,他的臉色嚴肅,絲毫不像是在維護誰。
“那個盧小姐可是盧縣令的千金。”朱禮堂有些訝異的看著自家弟弟,讀書人是不是不知道一個縣令能把他們輕易捏死?
雖說朱家也不是這麼容易被拿捏的,可若是扯上了官司,那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白家也是一介商戶,就算得罪了他們,只要朱禮堂前去說幾句好話,就憑著他們兩家的交情,想必對方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兩相比較之下,朱禮堂更願意奉承討好盧唯妙。
“那又怎樣?”朱禮儒反問道,“盧小姐有預先訂了廂房嗎?”
這當然沒有。
朱禮堂心道,可是他也能說有啊。
“這……”他躊躇片刻,覺得還是親自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原本他只想讓夥計去告訴一聲就行了,就說盧唯妙確實有預先訂了房,讓白日曛她們先稍等一會,等到別的客人退了房,再讓她們進去。
可是看到自家弟弟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竟然還是想要偏幫白家的,他就沒有辦法當面吩咐夥計這樣做了。
畢竟他不能當著朱禮儒的面撒謊,讀書人還是很死板的,不懂變通。
“我還是去看看吧。”朱禮堂說著站了起來。
想不到朱禮儒也緊跟著站了起來。
“我也去。”他說道。
朱禮堂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