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出的手?
是那個五大三粗的丫鬟嗎?她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
在二樓看熱鬧的小姐們也不由得心裡驚悚,竹西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小姐?敢惹盧少爺,還敢公然出手打人?
她們這些小姐常聚在一處說笑,可從來沒有聽誰說起過這位小姐。
不過看她與白日曛在一起,大概也是哪位商賈的小姐吧?官家的小姐們可不會這樣,她們更注重自己的名聲,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敗壞自己的名聲。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名聲更為重要。
“商賈之女,始終上不得檯面。”盧唯妙見自家哥哥被欺負,也是一肚子火,她磨著牙說道。
女孩子也知道她是生氣了,都勸她。
“妙妙別生氣,我們回去告訴縣令大人,自會有人收拾她的。”
“就是就是。”
“何必爭一時意氣呢。”
盧唯妙臉色仍舊鐵青。
盧順潛看著自己的小廝被打得哭爹叫孃的,終於按捺不下心裡的怒火,恨恨的看了秋詞兩眼,逃也似的出了鴻賜樓。
“你給爺等著!”他臨走前惡狠狠的摞下狠話。
小廝們也屁滾尿流的緊跟著他走了。
白日曛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有點擔心,她對秋詞說道,“你先回去吧,一會他們定會再派人過來的,任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白家在竹西多年,根基宏厚,還不是他一個小小縣令就能拿捏得住的。
就算到了衙門,憑那盧泓達的性格,還不是多給幾個銀子就能解決的事。
只是,她哥哥如此被人欺負,卻還要賠銀兩說好話,這口氣不出可真是憋屈。
“他不能拿你怎麼樣,難道還能拿我怎麼樣?”秋詞扭頭看著她反問道。
無論怎麼說,她也是安平侯府的女兒,雖然一個小小的侯府在遍地雲貴的京城不算什麼,可是他一個七品的縣令又怎敢把侯府的嫡女治罪?
秋詞並不怕他。
有時候這個侯府嫡女的身份還是蠻好用的。
白日曛啞然,她說得也對,她一介商賈尚且不怕一個小小的縣令,人家可是京中侯府的姑娘,又怎麼會懼怕他一個七品縣令?
“你不是說官家的小姐們也在鴻賜樓嗎?”秋詞暫時把這事拋到腦後,“她們大概還在等著你呢。”
白日曛原本不想再去找那些小姐們,可見她這麼說了,反而又不好意思說不去。
於是點點頭,讓丫鬟去問了小二。
“小姐們在二樓十九號包廂。”小二神情古怪的說道。
這白小姐居然還要去找那些官家小姐們?剛才還和盧少爺鬧了矛盾的,她居然不趕緊躲開,還要呆在這兒自投羅網?
這白小姐也真是大膽。
誰都知道,民不與官鬥,就算你是商賈,那也是民,何況你還要在竹西做生意的,那就更不宜與官鬥了。
………………………………
二樓包廂裡,有丫鬟進來稟報。
“小姐,白小姐來了。”
聽到丫鬟的稟報,女孩子們臉色頓時變幻莫測。
她居然,還敢來?
盧唯妙咬牙冷冷道,“她來幹什麼!”
“妙妙,要冷靜。”李敏勸她,“她進來不是正好嗎?”
是啊,她進來正好,只要她拖住她,等到她哥哥來了,那麼自然會收拾她的。
想到這裡,盧唯妙臉色微緩。
她還要看看,她是來幹什麼的!
“讓她進來!”她說道。
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原本白日曛讓人送白千筠回家的,可白千筠死活不肯,他寸步不離的賴著采薇。
“姐姐,你好厲害好厲害。”他一臉敬仰的對采薇說,“你把壞蛋都趕跑了,壞蛋都哭了。”
他眼中似乎要冒出星星來。
采薇哪裡有被人這麼誇過的,真想不到打架也會被人誇讚,她不由得小臉泛紅。
“哪裡,就是隨便亂打的。”她說道。
白千筠依然扯著她不撒手。
白日曛沒有辦法,又看了看秋詞,見她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這才放心由得他跟著采薇。
兩人進了十九號包廂,都察覺氣氛有些不對。
秋詞眼尖,一進門就看到茶案上放了一小堆白花花的銀子,她腦筋一轉,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