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搖啊搖。
他半眯著眼睛,聽到動人處還會偶爾點點頭,像是在極認真的聽著琴嫣的歌聲。
許是察覺到有目光投向他,趙景恆極快的睜開眼,搜尋著那道目光。
秋詞放下簾子,心中吃了一驚。
趙景恆竟然有如此敏銳的警覺性!
不過這會已經有不少人朝著那邊看過去了,趙景恆搜尋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復又重新眯上眸子,一副陶醉的模樣。
雲銘就坐在他旁邊,接收到那麼多異樣的眼神,已經隱隱有些後悔。
他出門的時候恰好碰上了趙景恆,說起要出來走走,趙景恆就把他帶到了這兒,還順帶把如煙樓的琴嫣姑娘也弄來了,說是如此更是雅事一樁。
白日曛也看到了雲銘和趙景恆,她近來常出入莊子,也曾見過他們一兩面。
“是那兩位公子。”她好奇又訝異。
秋詞對她說,莊子上住的是她堂哥的好友,至於具體的身份,並沒有和她多做介紹。
趙景恆和雲銘也不想被多打擾,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就更好了,遂也並不介意。
秋詞現在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含糊的點點頭,“是啊。”
“難怪了,他們不是竹西人士,也許對這些並不講究。”白日曛心裡想著,也不再過問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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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讓琴嫣姑娘回去吧。”雲銘略帶懇求的對趙景恆說道。
青淮河風景很好,在這兒坐上一天也沒事,可是,趙景恆找了個琴嫣姑娘在此處撫琴唱歌,就不是太好了。
他們已經收穫了太多莫名其妙的眼光,也有一些鄙夷和不解的,當然也不乏閨秀小姐們羞澀眼神。
雲銘只是想靜靜的坐著,並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急什麼。”趙景恆懶洋洋的搖著摺扇,“琴嫣姑娘的歌聲如此悅耳,我還沒聽夠呢。”
他說著,隨手撿了地上的一些碎石子,手一扔,朝著青淮河洋洋灑灑的拋了出去。
青淮河上的小扁舟不多,三三兩兩的幾隻小舟,悠哉優哉的在河面上飄蕩著。
趙景恆的石子就直接朝著那幾只扁舟拋了過去。
石子砸到扁舟上,坐在扁舟裡的人只聽得外面呼啦啦的一陣響,似是有豆子撒落似的。
船頭划船的船公卻是被這些小石子砸得顫了幾下,手一抖,扁舟也跟著歪了歪。
扁舟上的人就知道不是撒豆子,是有人在故意搗亂。
趙景恆看到不由自主的歪了歪的扁舟,忽的哈哈大笑起來。
有幾隻扁舟的簾子迅速被掀開,脾氣急些的人已經在喝問。
“誰這麼無聊!”有人氣急敗壞的責罵。
趙景恆不以為意,他揚手又抓了一把石子,對著那個喝問他的扁舟扔了過去。
“我啊,我無聊怎麼了!”他說道。
石子像是雨點一般紛紛落下,那人連忙把簾子放下,待到石子完全掉入湖裡之後,他“呸”了一聲晦氣,命那船公趕緊劃到另一邊去,懶得和岸上那個神經病一般計較。
秋詞的扁舟也被趙景恆的石子擊中,不過她卻沒有掀開簾子去看,只是靜靜的坐著喝茶。
“這什麼人哪?”白日曛看著他那劣徒般的惡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無聊就拿石子扔人?這也太過份了吧!”
過份?
比這更過份的還有呢。
趙景恆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有人覺得他過份。
秋詞依舊平靜的喝茶。
簾子外又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很顯然,又有石子打到了扁舟上。
岸上還傳來趙景恆甚是愉悅的笑聲。
接著又有人掀了簾子責罵趙景恆。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
話沒說完,就被趙景恆揚手拋來的石子弄得沒了轍,匆匆的放下了簾子。
饒是如此,趙景恆仍然不放過他。
他對著那隻扁舟的船公扔出一把石子,那船公驚叫一聲,身子一歪跌入了青淮河中。
趙景恆哈哈大笑,覺得把人弄得掉進水裡更有趣,於是又有幾隻扁舟的船公“撲通撲通”掉進了水裡。
白日曛忍無可忍,她對秋詞忿忿的抱怨,“京中權貴也不能為所欲為吧?我們好好的在這泛舟,他來搗什麼亂!”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秋詞不為所動,任由外面噼哩嘩啦的響,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