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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青楓(三)

卿,和渡微仙尊的婚事。”

天樞嘆息一聲,道:“取消不了的。我知道此事荒謬,但這是道祖留下的規矩。他既然已經拿著令牌上門提出要求,那這婚事我們就必須答應。”

白瀟瀟豁然出聲:“憑什麼?!”

但他很快發現自己情緒過於激動,馬上重新顫抖瑟縮著身體,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憑什麼,他燕卿何德何能,能配得上渡微仙尊。我只是替紫霄前輩感到不值,他留下那令牌給我,估計也沒料到會被人搶走,還提出這種……這種荒謬的要求。”

衡白在窗邊又翻了個大白眼——

還替紫霄不值?令牌不是你輕而易舉就給別人的嗎?他不像天樞,老好人看誰都是小娃娃。他年輕氣盛,青雲榜留名,只覺得這破破爛爛的回春派找不到一個讓他順眼的。呵,一時間比較不出誰更討厭。

白瀟瀟越哭越委屈:“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是我沒守好前輩留下的令牌,被燕卿小少爺搶了過去。可燕卿小少爺他根本不是忘情宗的恩人啊,他也沒有救下紫霄前輩。相反,他一點都不善良。渡微仙尊若是知道,怎麼可能會答應這樁婚事。”

天樞:“……”

完了,他又覺得頭暈了。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小娃娃解釋。

恩人只是忘情宗的客套話罷了。

紫霄不關鍵,恩情不關鍵。

關鍵的是令牌!令牌!令牌!

沒有令牌,縱然是你讓紫霄起死回生,那也只是紫霄的因果,跟忘情宗沒有一絲關係。

至於渡微答不答應這樁婚事……

呵呵呵呵,那就不是任何人可以操心的事了。

不過天樞畢竟是個大善人,和顏悅色安慰道:“好了小娃你別哭了。這事我回去會稟報掌門的。我看你也委屈,不如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回忘情宗吧。”

白瀟瀟一下子眼淚止住了,怯怯道:“跟你們一起回忘情宗?”

“對。”天樞點頭,心想他都湊成了渡微的婚事,獲賞一座峰順便帶回一個人應該沒關係吧。

白瀟瀟:“那燕卿……”

天樞都不知道他怎麼還在糾結這件事,無可奈何說:“這是道祖的命令,令牌已經生效,是不可能取消的。”

白瀟瀟臉色蒼白,藏在袖子裡的手狠狠掐住肉。

一瞬間氣血翻湧,只覺得心臟跟灌水一樣冰涼。

這明明,這明明是他的功勞。所以忘情宗,現在是打算息事寧人嗎,把他帶回去,就當做這件事過去了。

然後他的功勞,成全了燕卿以後萬萬人之上的無限風光?

白瀟瀟眼眶中一行清淚又流了下來。

天樞:“……”

天樞慈祥的笑容都差點僵在臉上。

衡白看不下去了。

這就是紫霄說的至善至純?真的老眼昏花。

他從窗邊跳了下去。

天樞忘情宗第一老好人不是吹的,好言好語把白瀟瀟勸回去後,覺得自己今天可以羽化登仙了。

白瀟瀟坐回位置上後,腦子裡滿是這件事,他其實並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行善舉時也沒想過有什麼回報。但不代表他願意被人搶功勞,願意受這種委屈。

天樞的安慰和燕見水焦急的問話,他都聽不進去。

“瀟瀟,你要去哪裡!”

白瀟瀟的理智被一根火燒,一下子流著淚站起來,往外面衝出去。他渾渾噩噩的大腦裡,突然想起一個人。想起那道清冷的背影,和掠過桃花的雪色衣袍。

他不甘心!

——他要將燕卿的本性告訴渡微仙尊!

——要將燕卿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瀟瀟!”

白瀟瀟過於難過,以至於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體內靈氣湧動,甚至隱隱有紫色的光芒。

天樞在後面看到,猛地一眯眼——

等等,這是,紫霄的功力?

*

言卿和不得志又在廢墟里轉悠了幾圈。

謝識衣不想讓人進,果然就不會留下一絲機會。

隨便找了個石塊坐下,言卿拽了根雜草在手裡玩。

不得志累到虛脫道:“都說了,回去睡覺。”

言卿幽幽嘆息說:“睡不著。”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冰藍的陣法讓夜幕也似乎極光流轉,繁星綴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