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把視線轉移到了死者本人身上。
他眼神仔細而認真地盯了一會兒之後,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測,開口說道:“現實世界裡,其實也存在這類情況,可以造成類似的死狀。”
年輕人和宋領娣微微一怔。
趙民一向受不了這種血腥場面,但是,聽到溫攸寧這句話之後,他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幾乎是失聲叫道:“我知道了,是車禍!”
年輕人:“交通事故的場景一般也沒這麼嚇人吧……”
溫攸寧輕聲提醒道:“是那種嚴重超載的土方車,更甚一點,貨車上運的不是沙土或者石塊,而是密度更高的重金屬,那麼,這種車輛一旦發生側翻,車身加上貨物的重量,足以將一個普通人直接碾碎成肉泥。”
最可怕的是,這種堪稱恐怖的交通事故,其實並不罕見。
溫攸寧這話一出,在場的四個人,腦海中幾乎都能隱約浮現出一個大概的場景畫面。
再一看躺在床上的死者的屍體現狀,幾乎和那種土方車造成的車禍現場完全相同……
趙民直接捂住了嘴,又忍不住乾嘔了幾下,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了。
宋領娣的臉色也有些發白,聲音都微微的發顫,“但是,他在群租房床位上呈現出的死狀,為什麼會是被土方車側翻碾壓?”
溫攸寧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的原因,他一時之間也沒有理清頭緒。
不過,他倒是又想到了另一個和這起死亡事件有些關聯的資訊,簡單提醒了一句道:“原則上,市中心的很多主幹道,在白天車輛多、行人數量也多的時候,是完全不允許土方車、泥頭車一類的車輛行駛的。運輸車可以行駛的時間段,一般是晚十點之後,早五點之前。”
“所以,這個人的死亡,的確發生在了夜裡。”
年輕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二樓群租房裡,那個一家三口住在一起的男人,我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上好像有挺多的沙土,是不是在工地上幹活的人?”
宋領娣也頓時精神一振,“建築工地上的人,應該會見到比較多的土方車、泥頭車這類工程車輛吧?或許,我們可以問問他,知不知道最近發生了類似的交通事故。”
趙民怔了一下,喃喃道:“這麼說的話,也未必是交通事故,也可能是建築工地上出現的安全事故……而且,住群租房的人,絕大部分都是社會底層,在工地上幹活,的確更容易遭遇這類安全危險……”
聽到這句,溫攸寧的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靈感之後,簡單整理了一下思路,溫攸寧低聲說道:“有沒有可能,死者本來的‘身份’,其實就是建築工地上的工人。”
聯想到現在能夠明確“身份”的宋領娣、還有長了魚鱗的那個人,年輕人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你是說,我們可能遭遇的死亡危機,和‘身份’有關?”
溫攸寧點了點頭,“但是現在還只是猜測而已,線索太少了。”
宋領娣糾結了一會兒,礙於自己拿到的“身份”太過尷尬,還是忍住了沒吭聲。
不然她其實還挺想問問,自己可能遭遇的死亡危機是哪種型別來著……
倒是三樓那個身上長了魚鱗的人,說起來好像是在菜市場給賣魚的人幹活的小工來著。
宋領娣輕聲問道:“魚販子可能面臨的死亡危險是?”
年輕人立刻回答道:“給魚刮魚鱗的時候,不小心用刀捅傷自己?”
宋領娣嘴角一抽,“刮魚鱗而已,把胳膊手上劃一道,也就頂天了吧?”
年輕人搖頭,試圖比劃著解釋道:“那種很大的活魚,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就算收拾了魚雜,肌肉神經還沒有完全死亡,尾巴的力道很大的,如果碰巧的話,完全有可能出事。”
宋領娣想了想,倒是被說服了。
溫攸寧瞅了看不清臉的年輕人一眼,幫他補充道:“還可以是菜市場小販之間的衝突、和顧客之前的衝突、海魚裡附帶了有毒的水母,被咬一口卻沒當回事,都有可能。”
就在這時,門外再度傳來了房東那熟悉的有些沉重的腳步聲。
並且,距離已經非常近了。
溫攸寧等人頓時一愣,飛快得交換了一個眼神。
趙民和宋領娣也面露焦急之色,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用氣音說道:“房東怎麼又來了?”
溫攸寧微微搖了搖頭,安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