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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和肥佬如獲大赦,跑出了大悲院,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肥佬約我去吃飯,我急著回去告訴劉師傅她女兒的下落。就讓肥佬開車送我回家。半路上肥佬買了兩隻燒雞給我,讓我作為晚飯。回到家中,見二樓的劉師傅並不在家,聽楊琴說是去派出所了。我回屋之後把燒雞放在桌上一邊吃一邊思索今日的所見所聞。楊賓過來找我,說是請我到他家吃餃子,我一聽是餃子不由得食慾大動,更何況是小琴這麼可愛的女孩包的。二話不說就去了楊賓家。

吃飯的時候和楊琴聊天,我藉機問了她一些關於這棟樓的事,楊琴說她們姐弟來這裡住了多半年,鄰里相處和睦,也未見過什麼怪事。我看她屋裡放著一本厚厚的《易經》。我心想看不出來,她一個做服裝生意的女孩,還研究這個。楊琴見我好奇,就說:“其實我也看不懂的,我爹去世之前,是老家省城中周易研究協會的成員,這本書是他的遺物。我也看不懂,只是覺得有紀念價值就一直帶在身邊。你如果懂《易經》的話,有機會給我講講。”

其實我對《易經》的理解,僅限於聽說過這兩個字,對內容是一無所知,不過想在楊琴面前賣弄一番,就說:“這個啊,我太熟了,上學時天天看。”

楊琴見我吹得沒譜,就問:“那麼這本書為什麼叫易經呢?”

我說:“易,就是變化的意思,因為這是本講事物變化規律的書,所以叫《易經》。”我怕楊琴再問有難度的問題,就岔開話題,給她和楊賓講了幾部我看過的書。我連說帶比劃,口若懸河,正講到一半,有人敲門,楊琴開門一看是兩個公安,我胸中尚有許多牛逼的事物要向楊琴賣弄,見突然來了兩個警察,心中大叫不爽。又暗暗擔心警察是因為我在北京參與賭球來抓我的。

原來聽警察說,在海河裡打撈到一具屍體,屍體上的身份證是住在這裡二樓的劉師傅,他家沒有親戚,女兒又失蹤了,所以請鄰居去辨認一下屍體。

我聽到警察說在海河裡發現了劉師傅的屍體,腦子裡“嗡”了一聲,心中祈求:“千萬別是與那黃衣女鬼有什麼關係。”

又想到劉師傅的女兒失蹤三天,多半也已無幸,不覺黯然神傷。

把楊賓留在家裡,我和楊琴跟著警察到了天津市河東分局。簽了字,被一個警察引領著進了分局停屍房。我小時候在父母工作的醫院中玩耍,見過不少重病不治患者的遺體,但是在公安局的停屍房認屍,尚屬首次。

冷色調的牆壁和白馬塞克瓷磚地板把停屍房的氣氛襯托得壓抑無比。帶著大白口罩的法醫開啟冷櫃,拉出一具男屍,蓋著屍體的白布一扯開,我不用細看就知道確實是劉師傅,他一絲不掛靜靜地躺在鐵板上,面目安詳,就如睡著了一般。楊琴膽小不敢看,把頭藏在我身後,我本想借機抱她一抱表示安慰,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實在不合時宜,只得強行忍祝我忽然發現劉師傅的遺體在冰櫃裡凍得全身發白,但是脖子上有幾條黑色淤痕,就像是被一雙黑手狠狠地掐過留下的痕跡,甚是顯眼。我想起搬家之後第一夜黃衣女鬼想掐我脖子,我因為帶著護身符才得以倖免,不然那日之後躺在這裡被人辨認的屍體就是我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暗道:“僥倖。”正想得投入,突然背後有人猛地拍了一巴掌,有個粗獷的男聲大聲說:“馮、一、西!”

我一條命被他這一巴掌嚇沒了多半條,回頭一看,身後站著箇中年警察,中等身材,神態豪邁,在黑色警裝的襯托下顯得既威武又精明幹練,我越看他越覺得眼熟,正在思索自己認識的警察中有沒有這麼個人。那警察對我說道:“你小子不認識老哥了,當年你軍訓的時候可沒少偷老哥的煙抽。十多年不見了,你又比以前長高了不少埃”我這時方才想起來,原來這位警官是我和肥佬上大學一年級參加軍訓時帶隊的指導員廖海波。他和我交情極好,一別十幾年,竟然在公安局停屍房裡重逢,真是驚喜交加,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廖海波說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換個地方,帶著我和楊琴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見廖海波警服的肩章是兩槓加三個十字星徽,心想:“老哥現在不得了啊,混上了一級督察。真是替他高興。”我們到了他的辦公室裡,廖海波見楊琴急著回家照顧弟弟,就打發一名警員開警車把她送回家。十多年不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我說起從北京來到天津之後的種種事端,廖海波聽罷唏噓不已,說道:“劉師傅死得確實奇怪,經法醫鑑定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導致死亡。但是據報案的目擊者說,在北安橋上,見到劉師傅自己從橋上跳下河去,身邊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