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弄,敢拎刀出來跟日本人拼命,就是我中華的好兒男,貧道早死晚死,還不都是個死,臨死之前,救回他來,也算是死的其所。”
“哼!死的其所,你靈寶派沒落了幾百年,你是唯一正宗傳人,你死了,靈寶派也就亡了!”
我偷偷睜開眼睛,在我面前,昏暗月光下,日本軍官已經身死,半跪在土地上,頭低低的垂下,那把長刀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道士盤膝而坐,胸前血跡殷紅,看樣子也是受傷不輕,臉色也蒼白蒼白的,但那一雙眼睛仍是潺潺生輝,並未有半點黯淡,嘴角邊也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令我害怕的是,道士旁邊站著一隻巨大的白色兔子,而且口吐人言,月光下沒有影子,我響起老家的傳說,以為是兔子成精了,嚇得又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在一個山洞裡,道士受傷不輕,我們兩個相依為命,過了半個月才養好了傷勢,這時我才知道,道士是靈寶派的嫡傳弟子,叫徐長卿,是個一直隱居在終南山的修道之士,修道了這麼多年,卻還是個性子激烈之人,山河破碎之後,心中憤慨,想著要為家國做些什麼,他只是個道士,別的也幹不了,但凡有戰爭的地方,便偷偷跟在後面,將戰死的戰士遺骸掩埋,煉骨葬魂,超度往生。
東北那時被日本人佔領,他就去了東北,在埋葬戰死忠魂的時候,發現有許多戰士的心臟被掏空,都是在死後二十四小時之內被挖空的,這時候亡魂還處在迷茫階段,很多不知道自己已死,頭七沒過,身體仍然與魂魄相連,心臟被挖,等於魂魄不全。
做出這種事的人,一定是邪門高手,徐長卿暗中探查,發現在日軍中隱藏著一個日本的陰陽師,用忠魂祭練祖傳的寶刀,好幾次他都想出手,都差點被巡邏的日軍發現,他畢竟是個道士,不是神仙,捱了槍子也得死,無奈之下忍耐了下來,暗中跟著柳生小二郎。
喜峰口一役,雙方戰況慘烈,死的人不少,柳生小二郎忍耐不住,出來祭刀,恰好碰到我,後來我才知道,憑著我師傅的本事,當時若不是為了救我,柳生小二郎根本傷不了他,為了救我,師傅用自己的命力,換我從陰路回來,而那隻白兔子,就是地府的謝七爺,白無常!
老人說到這,王小虎心中一動,怪不得他們能進入到中陰之界,必然有鬼神從中相助才做的到,原來是白無常幫著老頭,那就怪不得了。
我師傅身受重傷,只有兩三年的活頭了,他倒也沒什麼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靈寶派至今沒有傳人,我見他心緒沉重,要拜他為師,他卻搖頭說我資質不好,搖頭嘆息,我也不明白什麼叫做資質,就跪在他跟前,人呢,得有良心,我這條命是師傅救的,怎麼也不能看著他煩悶。
我跪了一天一夜,我師傅嘆息著說是命,就收了我做徒弟,教了我許多的道法秘術,卻告訴我說,我的資質不行,什麼時候練到他一樣的本事,再出山,若是練不到,就待在山中老死,讓靈寶派絕了根。
我知道師傅是在激我,我很努力的修煉道法,但苦於資質不高,想要跟師傅一般厲害,這輩子也不用想了,三年後,師傅去世了,把長刀留給了我,教給了我鎮壓之術,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把刀大有來頭,裡面封印著日本的鬼王酒天童子。
師傅跟我說,柳生家族的後人必然會來尋這把刀,他用死去的柳生小二郎身上的血液佈置了陣法,只要是柳生家族血脈之人進到附近三十里的範圍,就會連通中陰之界,進來,可就出不去了,從那以後我就在山上蓋了間小房子,自給自足,一邊修煉道法,一邊尋找死去的忠骨埋葬,守在這裡,不讓人來打擾忠魂的安歇之地,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本事,衝破了中陰界,徑直闖到了這裡奪刀。
老人說到這裡,瞧著柳生麻衣問道:“這把刀吞了許多忠魂,是不祥之物,你柳生家有錯在先,為何還要取回去?這把刀,你真的就能昧著良心奪走嗎?”
一段秘聞,聽得王小虎和熊超心中激盪不已,眼前不由得浮現出幾十年前山河破碎的一幅幅畫面,對老人當真是又是敬佩,又是歉然,若不是他們帶路,柳生麻衣也不可能輕易的闖過中陰之界。
柳生麻衣一直恭敬聽著,不敢與老人對視,過了許久才開口道:“老先生,幾十年前的恩恩怨怨都不去說了,這把刀是我柳生一門祖傳之物,身為柳生一門的後人,怎麼也要取回供奉起來,今日你我兩敗俱傷,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刀我帶走了,你若有本事,再去日本取回來就是,我在東京等待老先生的大駕!”
柳生麻衣說完,起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