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認出了夏蒂榮先生。”
“那個穿棕色披風的人呢?”
“那是紅衣主教。”
“是他本人。”
“真見鬼,他怎麼這樣膽大,居然跑到布榮的府邸旁邊來啦?”阿拉密斯問。
阿多斯微微笑了笑,沒有回答。五分鐘以後,他們來敲親王府邸的門。
大門口有一個哨兵守衛著,這是那些級別高的軍人的習慣。在院子裡甚至還有一小隊衛隊,隨時都在準備聽從孔蒂親王先生的副手的指揮。
布榮公爵先生就像那首歌坐唱的那樣,患了痛風病躺在床上,但是,儘管這種嚴重的疾病使他一個月來,也就是巴黎被圍困的時候起,一直不能騎馬,但是他仍然叫人傳話說他準備接待拉費爾伯爵先生和埃爾布萊騎士先生。
兩個朋友給領到布榮公爵先生身邊。病人睡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但是四周完全是軍人使用的武器。在牆上到處掛著劍,手槍,護胸甲,還有火槍,很容易看出來,布榮先生的痛風病好了以後,就會叫最高法院的敵人不會有好日子過。眼前呢,他說,非常遺憾,他不得不待在床上。
“啊!先生們,”他看到兩個客人,就叫起來,他想從床上坐起來,使了一下勁,疼得他臉上變成了怪樣子,“你們,你們太幸運了,你們可以騎馬來來去去,為百姓的事業作戰。可是我,你們看得很清楚,我給釘死在我的床上。啊!該死的痛風病!”他臉上又做了一個怪相,說。“該死的痛風病!”
“大人,”阿多斯說,“我們從英國來,我們一到巴黎最關心的事就是前來了解您的健康狀況怎麼樣。”
“太謝謝你們了,先生們,太謝謝你們了!”公爵說。“我的健康狀況,就像你們看到的,很不好……該死的痛風病!怎麼,你們從英國來嗎?查理國王是不是像我剛才聽到的,身體很好嗎?”
“他死了,大人,”阿拉密斯說。
“是嗎?”公爵大吃一驚,說。
“死在斬首臺上,是國會判袂的。”
“這不可能!”
“我們親眼看見執行的。”
“弗拉馬朗先生難道對我說的不是真話?”
“弗拉馬朝先生?”阿拉密斯問道。
“對,他剛從這兒出去.”
阿多斯笑了。
“還有兩個同伴?”他說。
“是的,還有兩個同伴,”公爵說,接著他有些不安地又同了一句,“你們碰到了他們嗎?”
“對,我好像是在街上碰到的,”阿多斯說。
他帶著微笑望望阿拉密斯,阿拉密斯露出有點吃驚的神情朝著他望。
“該死的痛風病,”布榮先生嚷道,他很明顯地覺得身上很不舒服。
“大人,”阿多斯說,“確實,您對巴黎人的事業如此忠誠,才不顧這樣大的痛苦留在城裡,統率軍隊,這種堅韌不拔的精神使我們,埃爾布萊先生和我,萬分欽佩。”
“我有什麼辦法呢,先生們!應該如此,你們才是這方面的榜樣,你們勇敢過人,忠心耿耿,我親愛的同僚博福爾公爵全仗著你們才得到自由,也許他的生命也是多虧你們才得以保全的。人人都應該為公眾的事情犧牲自己。所以,你們都看到了,我在作出犧牲,不過,我承認,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我的心臟很好,我的頭腦也很好,就是這個該死的痛風病要了我的命。我坦白地說,如果朝廷能滿足我的要求,我的完全正當的要求,我就立刻回到我的領地上,讓朝廷和最高法院像他們所企望的那樣相互和解。我的要求只是給我一筆賠償,那是從前的紅衣主教在我的色當的封地被奪走以後親口答應會付給我的。是的,我坦白地說,如果他們給我一塊同樣價值的土地,把我的產業給奪走後,也就是八年來我受到的損失賠給我,如果給我的家庭授予親王的稱號,讓我的兄弟蒂雷納恢復他的指揮權,我就立刻離開這兒。”
“您說得很有道理,大人,”阿多斯說。
“這真是您的意見嗎,拉費爾伯爵先生?”
“一點兒不錯。”
“您也是這樣看法,埃爾布萊騎士先生?”
“完全一樣。”
“很好,先生們,”公爵說,“我對你們肯定地說,十之八九這就是我選擇的態度。朝廷現在對我提出了建議,只看我是否接受。直到此刻我一直都沒有答應,可是,既然像你們這樣兩位都說我做得不對,尤其是這種該死的痛風病害得我不可能為巴黎人的事業再效一分力,說心裡話,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