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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先生,”石弗萊絲夫人說,“應該原諒我,因為我急於想知道我是在和誰說話。您是宮廷中的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不過我在宮廷中卻從來沒有見過您。您是不是僥倖剛從巴士底獄裡出來?”

“不是,夫人,”阿多斯微笑著說,“不過,也許我正在帶我去巴士底獄的路上。”

“啊!這樣的話,就快點告訴我您是誰,然後離開這兒,”公爵夫人用那種開玩笑的口吻回答道,這種口吻使她增添了更加吸引人的魅力,“因為我己經探深地受到了這類事的牽連,以後還會更加給連累進去。”

“夫人,我是誰嗎?已經對您報過我的名字拉費爾伯爵了。這個名字您是從來也不知道的。從前,我有另外一個名字,或許您知道,不過您一定忘記了。”

“那請說吧,先生。”

“從前,”拉費爾伯爵說,“我叫阿多斯。”

石弗萊絲夫人吃驚地張大雙眼。很明顯,就像伯爵對她說的那樣,這個名字在她的記憶中並沒有完全消失,雖然它和那些昔日的往事已經都混在一起了。

“阿多斯?”她說,“等等了……”

她把雙手捂在前額上,彷彿是想把頭腦中無數轉磷即逝的思想固定片刻,好讓她在成群發光多變的想法中看清楚一些。

“夫人,您願意我幫助您想嗎?”阿多斯微笑著說。

“當然,”公爵夫人說,她對追憶已經疲乏了,“您這樣做會讓我高興的。”

“這個阿多斯是和三位年輕的火槍手結合在一起的,他們就是達爾大尼央,波爾朵斯,以及……”

阿多斯沒有說下去。

“阿拉密斯,”公爵夫人立即接上去說。

“阿拉密斯,是這樣,”阿多斯說,“您一點也沒有忘記這個名字?”

“沒有,”她說,“沒有,可憐的阿拉密斯!這是一位可愛的貴族,文雅,審慎能寫動人的詩,我相信他後來情況變得不太好。”她又說了一句。

“變得很不好;他做了神父啦。”

“啊!多麼不幸!”石弗萊絲夫人說,同時漫不經心地玩弄著她手中的扇子。“說真心話,先生,我很感謝您。”

“為了什麼,夫人?”

“為了您使我想起了這段往事,它是我青年時代最愉快的一段回憶。”

“那麼,”阿多斯說,“能不能允許我使您再想起第二件這樣的往事?”

“這件往事和第一件有關係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

“相信我,”石弗萊絲夫人說,“您說好了,對像您這樣一個人我是完全能放心的。”

阿多斯欠了欠身子。

“阿拉密斯,”他繼續說,“和圖爾268的一位女裁縫關係很好。”

“圖爾的一位女裁縫?”石弗萊絲夫人說。

“是的,是他的一位表妹,別人叫她瑪麗·密松。”

“啊!我認識她,”石弗萊絲夫人叫起來,“他在拉羅舍爾圍城的時候,曾經寫信通知她說有人在策劃一個針對那個可憐的白金漢的陰謀。269”

“正是這樣,”阿多斯說言“您願意讓我對您談她嗎?”

石弗萊絲夫人望著阿多斯,說:

“願意,只不過您不要說她過多的壞話。”

“如果這樣,我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了,我認為忘恩負義不是一種缺點或者是一種罪惡,而是一種不道德的表現,這要比缺點和罪惡更壞。”

“先生,您會對瑪麗·密松忘恩負義?”石弗萊絲夫人說,同時想從阿多斯的眼睛看出他這句話的含義。“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您私人從來也不認識她呀。”

“哎!夫人,誰知道呢?”阿多斯說。“有一句民間諺語說得好:只有山和山不會相逢270。民間諺語有時候是非常有道理的。”

“啊!說下去,先生,說下去!”石弗菜絲夫人急忙地說,“因為您想象不到這樣的談話叫我多麼高興。”

“您是在鼓勵我,”阿多斯說,“我這就說下去。阿拉密斯的這位表妹,這位瑪麗·密松,這位年輕的女裁縫,雖然地位低微,卻結識了一些最上層的人物。她把宮廷中最高貴的貴婦稱做她的朋友,王后儘管因為她具有奧地利人和西班牙人兩重身份,自視甚高,也叫她妹妹。”

“天哪!”石弗菜絲夫人叫了一聲,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又輕輕嘆了口氣,這是別人覺察不出來的,“從那時候以來,事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