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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笑的雲淡風輕又嫵媚異常,隨手拿沈安平的毛巾擦了擦被畢冉握過的地方,“不要在我身上點火,會燒到自己的!”說完,華麗而決絕的轉身。

她越是臨近沈安平就越是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頭。他的笑容就凝結在嘴角,配上他完美無瑕的五官,十分賞心悅目。他一瞬不瞬的盯著顧平安,末了,他手一抬,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葡萄酒馥郁的酒香撲面而來,顧平安沉默的回到座位上,將毛巾遞給沈安平。沈安平還是一臉探究的盯著她,也不說話也不詢問,深沉墨黑的眼眸像個無底洞,她只覺得像要被吸進去一般,她起先還能頂住,後來終是熬不住了,欲蓋彌彰的扭過了腦袋把玩著自己的手機。

楊總不明就裡,笑眯眯的問:“畢冉呢!上個廁所上不見人了。”

沈安平慧黠的眨眼:“大概是碰到了豔遇。”

楊總大笑:“年輕人就是好啊!”

沈安平也跟著笑:“那是。”笑完了,若有所思的看了顧平安一眼。

其實顧平安是真的不想把他這樣彆扭的表現規劃到吃醋那一類去,因為她實在難以想象沈安平喜歡她這件事,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了。

畢冉再次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幾個穿著統一的服務員。他們手上端著餐盤,在畢冉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將餐具和食物擺放到了他們面前的玻璃桌上。

畢冉有禮的解釋:“大家都累了,叫了點東西,隨便用個餐,晚些我們再出去。”

楊總欣然點頭,讚許的看了畢冉一眼,很顯然是欣賞他的世故和體貼。

吃飯的時候畢冉總會有意無意的提到顧平安,並且很是“體貼”的為她夾下她“夠不著”的菜,顧平安非常頭痛卻又不敢在客戶面前發作。再看沈安平,他還是應付自如的和楊總聊天,幾乎沒有任何異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平安終於熬不住了,低聲湊近了沈安平:“你怎麼賴著不走了?你自己的朋友都不顧了?”

沈安平沒有回答,只笑著揉了揉顧平安的頭髮,親暱姿態盡顯,顧平安也是習慣了,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凝著眉嗔了他一句:“討厭,老愛動我頭髮,都亂了!”

這下坐在對面的楊總終是坐不住了,不再眼觀鼻鼻觀心,他雙眼瞪得和牛一樣,難以置信的看看畢冉又看看沈安平。

顧平安也沒意識到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對勁,笑眯眯的點著距離她最遠的吃食說:“我要那個。”

她話音未落,就看見兩雙筷子同時□了那盤菜裡。

沈安平和畢冉同一時間抬起頭來對視,沈安平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深不見底,嘴角有若有似無的笑意,而畢冉則笑的一臉無辜。

顧平安見勢不對,訕笑著站了起來,弱弱的自己伸筷子去夾,口裡還解圍的說:“原來大家都和我口味一樣,喜歡吃這個啊。”她筷子還沒伸到盤子裡就感覺腳踝一崴,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往沈安平的方向側倒,她下意識的想要抓住沈安平,而沈安平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顧平安,不想袖子掃到了桌上的杯子,杯子直線下墜,他下意識的要去接。

那杯子錯過他的手直挺挺的掉到了地上,“哐——”的一聲脆響,玻璃質的杯子摔的七零八落,稜角尖銳的玻璃碎片高高的彈起,其中一片碎片甚至彈到了沈安平的手上,他光潔而修長的手上立時出現一道傷口,他還沒感覺到疼,就看到鮮血如注一般外湧,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像鮮紅的水色洇開的一朵一朵婀娜盛放的花朵。

沈安平眼疾手快的按住傷口,猛一轉身,背對顧平安。

而與此同時,坐在對面的畢冉也揚聲嚷了一句:“平安,別看!”

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顧平安只覺得有一片鮮紅的顏色張亞無助啊直要將她滅頂,她的心跳驟然變快,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從背心骨裡幽幽冒了出來,就像有人拿了塊冰放在她背後一般。她只覺得眼前一黑,手腳無力的想要抓住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腦袋一懵,暈了過去……

一無所知的楊總不知所措的看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訥訥的問:“這是怎麼了?”

兩個男人都沉默的嘆息了一聲,異口同聲的說:“她暈血。”

“……”

顧平安全身虛軟的癱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就像個破敗的機器娃娃,沒有一絲血色,手長腳長的斜斜掛在沙發上,像一根肆意而成的蔓藤。

沈安平眉頭輕蹙,一手輕按著傷口,想上前卻又不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