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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事。

想要為哥哥報仇,他就再也不能這樣莽撞行事。

此後幾年,他一次次走,一次次研究,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卻又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風又大了一些。

謝池南的臉上卻一絲表情都沒有,他驅馬往前,想如往常一般去撿起那些殘骸。

如果有人常來此處,就會發現這些年這座沙漠裡的殘骸越來越少了,倒是遠處月牙山上的無名墳墓越來越多。

神離還未前行,他的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呼喚。

只是短短一個呼吸的光景,謝池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剛剛還挺直的脊背忽然就變得懶憊起來,握著韁繩的手肘微曲,而他眼中的漆黑幽深也變得散漫起來,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響,謝池南側眸回頭。

風捲起他的馬尾,青絲迷了他的眼,那真是一張俊美無儔的年輕臉龐,那眉那眼甚至於連下頜都被造物主偏寵,找不出一絲缺點,俊美年輕的少年郎就這樣散漫地擎著韁繩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傅、陶二人,等兩人近到跟前,他才開口,語氣是素日的漫不經心,聲音含著笑,“怎麼跑這來了?”

“你還問我們?”陶野驅馬疾馳一路,氣有些喘,這會看著謝池南有些氣鼓鼓地說,“你怎麼又一個人跑這鬼地方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越過謝池南朝他身後的沙漠看了一眼。

和很多雍州城的百姓一樣,他也不喜歡這個沙漠,倒不單單只是因為匈奴人,而是他十歲那年曾被家中惡僕挾於此處,要不是謝池南和傅玄發覺不對勁,一路跟了過來,還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

今日要不是謝池南在這,打死他也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

謝池南也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地方,笑了笑,“閒著無聊隨處逛逛罷了。”他說完就調轉馬頭,“走吧。”

他驅馬前行。

陶野舒了口氣,連忙跟上。

傅玄也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而是等到了雍州城外,才和謝池南說,“你家裡來人了。”看著謝池南臉上的神情從最初的怔忡又變得漫不經心起來,他心中輕嘆一口氣,繼續未完的話,“平陽郡主來了,她要見你。”

話音剛落,傅玄就察覺謝池南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僵住了。

*

謝池南驅馬向謝家駛去,路上行人匆匆,兩旁攤販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頭頂是耀眼的紅日,雍州的落日要比金陵城的好看許多,遼闊的天空逶迤出一片紅,像打翻了的胭脂,金光破洩,依舊耀眼,藍衣少年卻顧不得去看這美景,他只是騎著馬一路前行。

他的身影被落日拉得很長。

可一路策馬前行的他,在看到那座熟悉的府邸時忽然又慢了下來。

謝池南握緊韁繩看向前方,神離疾馳一路,如今被迫停下倒是可以喘氣了,這麼多年,謝池南很少被喊回家,燕氏不想見到他,逢年過節都不肯讓他回來,謝平川卻不希望他們母子變成這副模樣,每次在家的時候都會喊他回來,可每次被燕氏看見,免不得又是一頓責罰。

破碎的茶盞,斷掉的鞭子,臉上身上的傷好了又添。

謝池南不曾有過一句怨言,也從來沒有怪過他的母親。

如果發洩能讓她變得平和能讓她不再日夜難眠,謝池南願意自己的身上再添幾道傷口。

要是往常謝家找他回去,他必然不會猶豫,於他而言,左右也不過是多挨幾下鞭子受幾頓冷眼罷了。

可今日——

看著不遠處的府邸,謝池南的心中竟生出一陣猶豫和遲疑。

他很少,不,他幾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若真要說有,也是在很多年前了。

那個時候父親的委任剛剛下來,他和母親還有兄嫂得一起趕往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