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心也齊呢?
努爾哈赤想了想,有了主意,俺何不用這張弓來分旗?金代是分五種顏色——紅、黃、藍、白、黑。紅色代表太陽,黃色代表土地,白色代表水,藍色代表天,黑色代表鐵。但是鐵又生於土,有了土就可以不要黑色了。這樣,就只剩下四種顏色了。咱們女真人,靠天靠地,有水有日,就能發跡。那麼,為什麼不可以把軍隊按天、地、日、水分成四部來統轄?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努爾哈赤把兵馬編成黃、紅、藍、白四旗。
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一月,努爾哈赤除建州已完全統一外,海西四部中的哈達、輝發。烏拉也已統一。據史料記載,烏拉被俘卒騎“不下數萬人”。又徵撫大量東海女真部民。因此建州幅員益廣,步騎增多,“歸附日眾,乃析為八”,除原有四旗,再增設四旗,共為八旗。即增編鑲黃、鑲紅、鑲藍、鑲白四旗,合稱八旗。八旗分別由努爾哈赤和他的子孫們統領。他親領兩黃旗,次子代善領兩紅旗,第五子莽古爾泰領正藍旗,第八子皇太極領鑲白旗,長孫杜度領正白旗,侄子阿敏領鑲藍旗。
努爾哈赤把管轄下的女真人,統一組織起來,每三百丁編為一牛錄,設牛錄額真(佐領)一人,代子(驍旗校)二人,章京四人。四章京分領三百丁,編為四達旦。這是女真社會的基層組織。五牛錄為一甲喇,設甲喇額真(參領)。五甲喇為一固山,設固山額真(都統)一人,梅勒額真(副都統)二人。固山,意為旗,每個固山各有特定顏色的旗。
八旗制度“以旗統人,即以旗統兵”,它軍政合一,兵民合一。八旗丁壯,平時耕獵為民,戰時則披甲從徵為兵。由他們組成的八旗軍隊,有嚴明的紀律。努爾哈赤曾規定,行軍時若地廣則八固山並列,隊伍整齊,中有節次;若地狹則八固山合一路而行,節次不亂。軍士禁止喧譁,行伍禁止雜亂。作戰時披重鎧甲、執利刃者為前鋒,披短甲、善射者自後衝擊,騎兵列於別處,人不離鞍,隨時準備策應。在努爾哈赤的卓越指揮下,這支軍隊有強大的戰鬥力,成為建州政權的支柱。
八旗軍是一支以騎兵為主的軍隊。雖然運用皮弦木箭,短劍鉤槍,射程近,威力弱;但是它卻以鐵騎角勝。它的戰馬飼養也有特點,欄裡不蔽風雪褥暑,不喂寂粟,而是野外牧放,能耐飢渴。出征時,兵士乘馬,帶上自備軍器和數天干糧,驅騎馳突,速戰速決;利用行軍或戰鬥的間暇,脫韁放牧,不需後勤。兵皆鐵甲,馬也披甲,所以兵悍馬壯。每當努爾哈赤下令吹角螺,嗚號炮,發動進攻時,八旗軍的騎兵,衝鋒,廝殺,摧堅,陷陣;鐵騎賓士,衝突躁躪,無與爭鋒,所向披靡。
八旗軍賞罰嚴明。努爾哈赤規定:“從令者饋酒,違令者斬頭。”戰場上“敢進者為功,退縮者為罪。有功則賞之以軍民,或奴婢、牛馬、財物;有罪則或殺,或囚,或奪其軍兵,或奪其妻妾,奴婢,家財,或貫耳,或射脅下。”因此八旗軍臨陣時有進無退。每次踐後,“賞不逾日,罰不還面”,按功行賞,依罪懲罰。兵士們齊一心志,統一戰力,奮勇徵殺,以死相拼。
八旗軍一向紀律嚴明。但是,努爾哈赤發現,城裡的兵將紀律很壞。今天出城幾個,明天出城幾個;回城的時間也沒有規定。他便仿造明軍的雲牌,掛在城樓上。軍隊一進城就敲,訓練時也敲,敲起雲牌,全城都能聽到。努爾哈赤還規定:如果敲三下雲牌,兵士不回答者,管城門的頭目,就將士兵捆上,押在地牢裡關他三天三夜。如果敲四下雲牌還不關城城門,管城門的土兵頭目就要被折。紀律一規定,佛阿拉城各旗兵將誰也不敢違抗,太陽一下山,兵士們都趕緊回營,步調一致,再也不混亂了。
努爾哈赤平時很少穿豹皮帥服,喜歡穿獵裝。有一天,他帶領身邊的隨從們去打獵,想親手給一個兵士的老奶奶打幾隻野雞吃。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原來,有一天努爾哈赤巡視城防,見一個兵士在哭,旁邊還有幾個兵士在勸他。努爾哈赤就走了過去,大家一見,趕忙跪下行禮。努爾哈赤問那士兵為啥哭?兵士說:他是從董鄂部投降過來的。來到佛阿拉以後,非常想家、想奶奶。因為奶奶有氣喘病,一到冬天就犯病,可難過啦!他在家的時候,每年都要打幾隻野雞焙糊壓成面,給奶奶沖水喝,才能捱過冬天。這次,他當兵在外,看見大雁南飛,樹葉飄零,天氣漸寒,便擔心遠在數百里之外的老奶奶犯病,沒有人打野雞,這才啼哭。努爾哈赤聽罷,又問他奶奶住在什麼地方,勸他不要著急上火。努爾哈赤回去以後,就派人先去把他的老奶奶接來。等那老奶奶來到時,她孫子已經跟著部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