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吳山少爺被人打了,想來瞧看瞧看。”
吳三流子平日就不大睬這位遊擊官員,說他“三棍打不出一個悶屁來”,聽他說是來看自己的,便隨口說道:“遊擊大人是來看看俺是不是被打死了,可對?”
鄭之範一聽,忙制止說:
“別亂說!”
王守志接著說道:
“俺來還有一件事,吳山少爺帶出去的兵,有兩人未回來,不知是跑了,還是——”“啊?少兩人,他們能到哪去呢!……反正未打死,因為未打起來。只是……只是他自己捱打了。”
鄭之範說著,他看著王守志的臉,說道:“怎麼,你再派人去找一下吧,這裡還有點事脫不開身子。”
王守志不再說什麼,慢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鄭之範見王守志走出門後,轉過身來,對吳三流子說道:“你替俺又找麻煩了!你有什麼權利帶幾十士兵出去?何況又是打架?……”吳三流子看了看胡裡和兀佳,還滿不在乎地揚著臉說:“這還是為了那房子的事嘛!跑了兩個兵算什麼?若是打起仗來,跑得還要多呢!前次在薩爾洛,連總兵大人都帶頭逃跑了……”鄭之範生氣地說道:“別說了!整日胡說八道,這毛病也不知啥時候才能改掉!”
胡裡和兀佳相互看了看,又笑了笑,只聽胡裡說道:“吳山少爺心直口快,為人熱情,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就拿這次替俺找房子,咱們已經瞭解了。等王爺來到開原以後,一定讓王爺好好感謝,重禮報答!”
鄭之範聽了,甚覺高興,也附和著說:
“二位說對了,他就是這個脾氣。”
吳三流子說道:
“你讓二位客人來,倒底什麼事,快說呀?”
“啊!對了,俺想了半天了,那房子裡住著三代人,房子不少,又有一個大院子,不多付些錢,恐怕不好張口。何況又有高家在作梗,請二位斟酌一下。”
胡裡聽了,立即說道:
“只要能買來,多付些錢沒問題,俺王爺有的是銀子!請推事大人說個價,咱就把銀子付出來。”
“爽快!爽快!那就這個數吧!”
鄭之範說著,向胡裡、兀佳伸出一個指頭。胡裡看了一下,問道:“是一萬兩?”
“不,要不了那麼多,一千兩銀子就夠了。”
“好辦,好辦!現在就請吳山少爺帶人去取銀子吧!”
次日早上,鄭之範帶兩個侍衛,帶著五百兩銀子,來到高家大院。
進了院子,才看到高老頭坐在椅子上,高天民在指揮好幾十人在練功呢!
鄭之範不由心裡一驚,心裡想:這一家人尚武風氣真濃啊!
高老頭引著鄭之範往客廳裡走去,寒暄之後,鄭之範開門見山地提出來了:“現在,本官遇到一個難事,特來請求老將軍給賞一個面子,幫俺這個忙。”
“鄭大人別客氣了,老朽已退居田隴,有啥能力幫助大人,敢不盡心竭力?”
“前日聽說那同家婆媳,與老將軍有些親緣。本官考慮再三,那婆媳二人怎能久長地作那客棧生意?不如將那房子換些錢兩,另尋一住所,一可安度餘年,又可撫養孩子,豈不兩全其美?”
鄭之範向老頭直接提出房子問題,高老頭手持鬍鬚,心裡想道:這傢伙又來打那房子主意。若不答應,便將得罪於他,以後如何打交道?為那婆媳考慮,多要些錢,也就可以了。高老頭想到這裡,遂說道:“大人所見有些道理,只是那客棧地勢優越,屋子質量尚好,又有一個大院子。說句醜話,錢付少了,恐怕那婆媳二人是不會出手的。”
鄭之範一聽,老頭答應了,遂說道:
“買主在錢上,據俺所知,還是很大方的。請老將軍提個數目,咱好回去向買主交涉。”
高老頭考慮一下,對鄭之範說道:
“至少也得上千兩銀子吧!”
鄭之範聽了,心裡格登一下,吳三流子取來一千兩銀子,吳樹蘭只准拿五百兩。現在老傢伙提出這個數目,怎麼辦?他想了一下,說道:“照理說,老將軍提這個數目是可以接受的。不過,前日買主已向本官說了,這次來未帶多少銀子來,過些日子就行了。今天本官先交五百兩銀子,過些天全部付齊,由本官作保,不知老將軍可信得過本官?”
高老頭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好說不相信他推事大人呢!只得笑著說道:“沒有什麼,有推事大人作保,萬無一失。一旦拖欠久了,老夫就到推事府裡催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