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大漢掄拳猛打,孩子還是狼吞虎嚥地往嘴裡塞燒餅。
丁碧也無心觀看,見街旁有許多衣衫襤樓的人,跪在地上求乞,一個老漢流著眼淚在喊著說:“老爺,收下這個女孩子吧?俺只要兩鬥米錢,救救俺家的老小吧!”
看那女孩約摸十四、五歲,滿臉淚痕,跪在一旁。看到這些,丁碧不由得心裡一振。
丁碧不忍心再看了。他信步來到一個僻靜深巷,見街旁寫著:“煙月街”三字,他不禁為之一動,便走了進去。
原來這裡正是妓院集中場所,只見門上懸著“翠雲樓”、“夜來香”、“風月庵”之類的匾額。門前張燈結綵,披紅掛綠,一些富商大賈,闊老貴少,或騎馬,或坐轎,或乘車,來往其間,出出進進。
這丁碧當年與一幫年輕朋友,也曾是風月場所的常客,自從結下那“虎緣”以來,自然不想再涉足這裡。
今天倒是個難得的機會,便走進名為“消魂坊”的妓院。
一個龜頭見了碧衣飾不俗、氣度不凡,是個豪富闊老,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大爺,這裡清靜舒適,請屋裡坐坐,散散心吧。”
丁碧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裡面的老鴇也已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說道:“老爺,請到裡面坐。”
說罷,挑起門簾,將了碧讓進一間小屋。這小屋佈置得清幽雅緻,一色紅木桌椅,牆上掛著幾幅字畫,不外是“粉黛”、“榴裙”等豔詞俗語;兩幅水墨丹青畫——一幅是“貴妃出員,另一幅是“秦淮秋月”,都是平庸之作。
老鴇送上茶來,丁碧問道:
“這裡可有出眾的姑娘,俺可不要粗俗的。”
老鴇笑著說道:
“老爺,你問問,在這鐵嶺城裡,俺這‘消魂坊’,哪個姑娘不出眾?老爺看上去是個有地位的人,俺這裡新近來個姑娘,人品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脾氣有些古怪,不知老爺……”丁碧聽得很不耐煩,說道:“不必囉嗦,就這個姑娘吧,她名字叫——”老鴇忙說道:“她名叫清荷,這還是她自己取的名字呢!”
丁碧聽了,不覺暗笑起來:這姑娘未免也真是心高氣做,自比清荷,倒有些高雅;但是她已身人這汙濁之地,怎能做得“清荷”?便對老鴇說道:“俺倒要會一會她,就請這位清荷姑娘來吧!”
不一會兒,老鴇便領進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只見她淡施脂粉,眉清目秀,舉止不俗,面帶愁容,似乎有些心事。
丁碧心裡十分高興,對鴇母說道:
“請擺酒來!”
老鴇答應一聲,不一會兒,酒菜擺好。丁碧看了看姑娘,向她說道:“清荷姑